葛天明的医术不错,深得德善堂老大夫的赏识,但他的运道貌似也变差了些,去了德善堂四天,就遇到三次闹事的,头一次被砸了一身臭鸡蛋,第二次险些被烂菜叶子给埋了,第三次差一点被闹事的人给打了。
苏崇菊整天我窝在家里,按理说她遇不到什么事儿,可老天爷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
苏崇菊特别喜欢这处别院中的花,每天都想侍弄几下,可她不侍弄还好,那些花没人照顾,靠着天上下的雨也能长得生机勃勃,可苏崇菊一用心侍弄,那些花隔天就都死了。
苏崇菊难过了好久,专门问了杜横派来的小厮,结果那小厮说,江南雨水本来就多,这些花花草草根本不用浇水,哪怕看着土皮裂了,地下也是湿润的,若是人为浇水,花花草草反倒是会被泡烂根子。
只不过苏崇菊浇了一次水就将那些花花草草都给浇死了,这到底是浇了多少水?小厮觉得有些费解。
苏崇菊觉得这江南的花花草草就是娇气,不像她老家梧桐庄那边,想怎么浇都没事。
为了不再给自己添堵,苏崇菊转移了注意力,她盯上了养在池子里的鱼。扬州的鱼不像梧桐庄那边的鱼一样都是青青灰灰的颜色,扬州的鱼有红有黄,看着好看极了,苏崇菊蒸了一些馒头,撕成馒头屑喂了一些鱼。
苏崇水有时候捕回来的鱼得放过夜,苏崇菊就是这么养的,有些鱼养个十天半月都活蹦乱跳的,她坚信自个儿的这法子不会出问题,然而第二天,池子里那些红红黄黄的鱼就全都翻了肚皮。
杜横从他手下那小厮嘴里听说了这些话后,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啥?我那外甥媳妇究竟是喂鱼呢还是投毒呢!”
可为了几朵花几条鱼,他这个当舅父的人也不能找上门去,杜横只能让小厮委婉地提醒苏崇菊几句,安生过日子,别整天想干这个想搞那个的。
一连串的倒霉事情凑在一块儿发生,就和赶趟儿似的,杜横心里纳闷,没忍住去德善堂找了葛天明一趟,他问脸色憔悴的葛天明,“天明,你和崇菊是不是在路上招惹哪路神仙了,不然运道怎么会这么不好?要不要我让你舅母带着你们夫妻俩去扬州城香火最旺的寺庙里上柱香?”
杜横不这么问时,葛天明还没想到‘运道’这方面,杜横一问,葛天明想起自家亲娘对自个儿说过的话了。
他亲娘在得知他心悦苏崇菊后,特地去打听了苏家的情况,然后回来是这么同他说的,“天明,你想娶的那个姑娘人好、相貌好,也勤快利落,但有一点,命不好。准确地来说,是那姑娘全家的命都不好。”
“虽说现在有了转运的苗头,但这好运道能持续到几时,谁都说不准。不过你也放心,如果你实在喜欢,那娶就娶了,那姑娘家的日子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是运道差得有点邪乎。”
葛天明还想到那天他和苏崇菊见杨绣槐时,杨绣槐同苏崇菊说的话,虽说他没有当面听,但就隔了一层纸窗户,也听了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