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了是送,其实是他自个儿捡的,当年那人的完璧之玉摔成两半,后来那人走了,楚行云便想起来去捡,可惜,只捡着了半块。他串成坠子,珍重地戴了十年。
残玉触着胸口,凉如当年月色。
今日是三月十六,算来,他和那人,分别整整十年了。
往事难回首,且看今朝。楚行云盥漱整衣毕,顺道瞧了眼黄历,上有四字:
诸事不宜。
尽信书不如无书,黄历也是如此,君子有言在先,应当按时赴约。
于是楚行云纵马踏街,至华碧楼前。
宋长风早就等在雅间了,隔着窗子,一眼便望见楚行云,一袭白衣,自有入格风流,环佩叮当,骨体清英雅秀。
就像多年前,桃林初见那般,撞进他眼里来……
宋长风正想着,楚行云已撩了绣帘进来,与他对坐。
“行云!来,你最爱吃的杏花糕!”宋长风说着,又帮他斟了一杯梅子酒。
寒暄片刻,楚行云拿起青瓷酒杯,漫不经心地小酌一口,道:“你刚升了个大官,说说,最近都做什么了?”
“你少拿我开玩笑,就因我爹的关系,官位升了那么点,现在人人见我,都恭敬得要命,看着都心烦。”
“官升了,事也变多了吧?”
“那倒没什么事。”
楚行云笑一笑:“新官上任却没事?恐怕不是真的吧,要么你有难事,要么你有心事。”
“嘁,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你武功尽失,我本不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