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复活了?而这个掌心中的眼睛,其实是……一种象征,预示着‘生’?”
楚行云摇头表示不知:“我说的都是猜测,况且,人本一命,死了就是死了。至于这眼睛,若非象征意义,而是实际存在的,难道起死回生的代价就是要长出眼睛来?”
说到眼睛,楚行云觉得双目微痒,有模糊的小黑虫从眼前飞过,一眨眼,又消失了。
“就当它是这样吧。”展连道,“第六幅画里把手摁上去,可以看成是求‘生’,而第五幅中获得了眼睛,可以算作重获新‘生’,如此看来,第五幅壁画对应的水洞才是出口……行云?”
楚行云猛地眯起眼睛,眼珠子一钝一钝地抽痛,他扶着石壁,勉强睁开一点,眼前就飞过一大群模糊的黑虫,很快,那片黑虫聚集在一起,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猛地滴进眼球……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楚行云伸出手微一摸索,展连上前紧紧握住他:
“楚行云,你怎么了!”
楚行云紧紧抓着石壁,难以置信地眨着眼:
“展连,我,我好像……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展连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楚行云毫无反应,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登时急道:“莫非此处有诈!”
“不是……”楚行云只得将挖人头中幻觉,躲红蜥进石径的事大概一说,“当时我拉着你进石缝,结果被里面的白'粉糊了眼,我也没在意,可能现在……有点麻烦了。”
先前抹白'粉的时候,谢流水就告诫过他可能会暴盲,只是当时展连情况不明,为了早点消除人头残影,他就抱了侥幸心理,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危急时刻就出这么个……
忽的,微凉的指尖覆上双眼,某人微低的声音吹进耳朵里:“不想变成楚瞎客的话,你还是老老实实闭目养神吧,一两个时辰就会恢复。”
楚行云顺从地闭了眼,失明让听觉更为敏锐,却也更讨厌谢流水的声音了,那低音和气音的交错令人脊骨酥麻。他不禁怀恋起,十年前那个人的朗朗少年音,月夜下他被蒙着眼,也是这般看不见,他靠在他身后低语,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所幸,自己和展连说话时,谢流水是不插话的,仿佛不存在般,此时赖在他面前,又故意贴得这么近,气息都悠悠地吹到他脸上,楚行云不耐地向后退了点,展连立马觉察,忙道:“是眼睛疼了吗?要紧不?”
“……不,我没事,失明应是暂时的……”
“你这样身体撑不住,我们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出去!我进那洞里探一探路,你在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