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怔了一下,早上连下床都困难,此时竟丝毫感觉不到痛,莫非是百香玲珑丸果真有奇效?
“不可能。那药只是加速愈合……”谢流水猛地想起来,“把木盒拿出来!”
楚行云掏出,放在地上,两人蹲下来观察,不一会儿,就发现每个木镖隔三差五,就会轻轻震颤。
谢楚对视一眼,谢流水捏着楚行云的手,小心翼翼旋开一点镖尾,刚旋到一半,整只镖就疯狂振起来,谢流水赶紧将镖尾摁回去,利索拧紧,道:“里面有蛊,金蚕振蝶蛊,啧,我还真搞不懂这顾雪堂几个意思?到底是敌是友啊?”
等了一会,楚行云毫无反应,谢流水偏过头看他,问:“哎,楚侠客啊,你不会是不知道什么是金蚕振蝶蛊吧?”
楚行云理所当然地摇了一下头。
“不,你这么些年都怎么混的?啥事儿都没听过,啥玩意儿也不认识,敢情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圣贤功了?”
楚行云默认。各大比武会都严禁使用药、蛊、暗器等下三滥的东西,比试用的武器也是统一发放,人人一样。他只管练好内力剑法,自然能赢到手软,了解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谢小魂很无奈,只好道:“金蚕振蝶蛊,以痛为食,名贵至极,一只堪比三粒百香玲珑丸。唉,为什么有钱人总能吸引更有钱的人为他花钱,我们这些穷苦人可怎么办哟!”
楚行云拿起木盒端详了一番,正准备站起,刚一发力,就痛得往下摔,谢流水抱住他,把木盒重又塞进他怀里:“难得顾堂主一番好意,你就收着吧。”
“这蛊是不是能定位?纵蛊人能靠它们知道我在哪。”
“江湖中能定位的多了去了,犯不着花这么大血本。”
“这蛊会反噬吗?”
“是药三分毒,是蛊三分险。但是能拉到江湖市面上公开卖,风险已经是很小了。你以前真没跟姓顾的有什么交情?”
“没。”
谢流水眯起眼睛:“昨晚顾三少可是拉着你的手说‘并不是初次见面’呢。”
楚行云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认识过一个姓顾的,暂且不论顾雪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三少讲完那句话就劈头盖脸要抽死他,若真有什么交情那也是坏交情。
一时无解,楚行云正要撑篙行舟,被谢小魂一拦:“好行云,你送佛送到西,再帮我带点纸笔?我每年都给我娘烧个字条。”
楚行云无奈,回据点小木屋里翻,这地儿不长住,他只找出几张毛边纸,半秃了的笔,以及有点灰臭的墨块。谢流水没嫌弃,反倒兴致勃勃,翘着个二郎腿在船上摆弄纸笔,不一会儿,又飘过来道:
“你撑船累了吧?要不换我来?”
“怎么换你来?”
“嗯……我可以从后面抱住你,像这样,握着你的手,搂着你的腰,然后……”
“滚吧。”
“好吧。”
谢小魂依言行之,又回来与纸笔作伴,他拿着秃毛笔,往水中一蘸,从墨块上溶下几点灰黑,在纸上写写画画,接着又锲而不舍地蹦来找云。
楚行云抬头瞅了他一样,却是一怔,这人难得认真,脸上没刷胶水似的笑意,一双瑞凤眼,也不再刻意眯起,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