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诗吗?”剑鞘又一次挥下,少年云发号司令,“给我重来,我要七言绝句!”
待到天亮,齐二少鼻青脸肿,身心遭到巨大摧残,从此只要听见个姓楚的都要绕道走,最可笑的是,第二天满城风雨就变了个样:齐二少和楚行云早就相识,不清不楚,宋家大少清清白白,被人诬陷。
楚行云解气了,可他知道,爽快只是一时的,很快,他又要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了……
不知道,那个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呢?
十八岁的云回到清林居,把脑袋埋进一叶熊里,大哭一场,然后丢开了这一团破事,开始参加新一轮斗武会,希望那个人在天涯海角,也能听到更多更多,有关于他的英勇故事。
第四十回 斗花会7
后来,这事儿便传到了齐五少耳朵里。
齐家老五齐靖,天资上佳,从小被送上山学武,一出师下山,便听说此事,当即暴跳如雷,把二哥的小厮丫鬟一并抓来,挨个审问,他们说当年齐二少被楚行云毒打了一顿,走路都走不好,腰痛腿痛屁股痛,坐也不能坐,站也站不好,怕楚行云怕得要命,听了个姓楚的都要绕道……
初时,齐五少还没多想,可又听了听传言,楚行云和宋长风、楚行云和齐二少、楚行云在不夜城……流言不堪,真假难断,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齐五少越听越觉得此人心术不正、男女不忌,搞不好有断袖癖,再一回想二哥的状况:腰痛、屁股痛、走路奇怪……顿觉五雷轰顶,这哪是被打了,分明是被……强`暴了!
齐五少怒火中烧,愤恨难平,虽然此事是二哥先让人传风云流言,主意馊了点,但他也是为了大哥好,想让大哥干掉宋大少好抱得美人归,何错之有?铁定是楚行云想报复二哥,又见二哥相貌堂堂,遂起色心行奸`淫之事,二哥身为男子,出了这种事也不好张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告诉别人只是挨了打,但从此心中留了阴影,见到个姓楚的都怕。齐五少越想越气,敢这么欺负他的家人,他发誓要把楚行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谢流水站在湖心亭内,脑内是楚行云的自白,耳畔是齐五爷的对话,说到底,这事就是个说不清的误会,就算挑明了楚行云没有行不轨之事,但他也毒打了齐二少,一样可恨。何况齐家最近加官进爵,势力滔天,何惧一个丧失功力的侠客。
楚行云听了却有些奇怪:“齐家最近加官?你跟我灵魂同体,从何听说?”
“嗯……局里有个买卖消息的茶楼,你另一面出来时我就去那打探。”
楚行云无奈,他没有小行云的记忆,遂问:“你打探到什么了?”
小谢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悠悠道:“我不告诉你。”
“……那齐家为何加官?”
谢流水盯着齐五少道:“我们在李府地下那晚,顾三少拿雪墨和别人做交易,可惜被我们来了一出真假雪墨给搅黄了,当时飞出一只红蜂玉念蝉,这是大内奇物,所以我们怀疑顾三少的交易对象很可能是当今皇帝的势力。试想一下,你想和一个人做交易,可不知这人可不可信,而且第一次交易就突发异变,此人想再次交易,而你也确实很想要交易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楚行云皱眉道:“先观望,再彻查此人?”
谢流水耸耸肩:“天高皇帝远,所以齐家就成了这只观望的眼睛,监查局中动向。他家七个儿子,只有老五老六习武,所以江湖事都由他俩一手掌控。人家飞黄腾达,才不怕你这孤身光棍呢。俗话说的好哇,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就是力量大,两人搭配、干活不累,你要不要考虑……”
楚行云道:“不考虑。”
谢流水撇撇嘴,坐到棋盘上,一手支腮瞧着齐家哥俩,齐六少似乎还理智些,听完二哥的事依然神情自若,只听他道:“五哥,这个楚行云固然可恶,可我们此番前来,为的是绣锦山河画……”
“怕什么,楚行云现在是顾家眼中钉,我齐家肉中刺,我们两家先合力把他弄死,再来争个高下。”
“可是五哥,顾三少此人反复无常,就怕他作壁上观,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齐五少听此似也有所顾虑,不再说话,齐小六趁机补道:“五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一定要为二哥讨个公道,但明日还是先按兵不动,且看看楚侠客如何?他若真武功尽失,表演赛上一败涂地,自有宗师和盟主收拾他,又何需我们动手。”
齐五少默认了,两人如此商定,各自离开。谢流水也从湖心亭中飘回来,潜伏在草丛中的胖子起身,楚行云屏息凝神,躬身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