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定叫他们碎尸万段!”
“哎,兄弟,不必自责,是他们太狡猾!”
谢流水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对小云道:“你看,你们白道的人最爱马后炮,刚才不来奋战,全靠一姑娘力挽狂澜,事后就在那哔哔哔。”
楚行云在心中默默道:“我们白道的人也不傻,就算把画救回来,奖品也不会发给自己,那么拼命干什么?事后说点讨伐魔教的话找个台阶下,又不费力。”
谢流水闻言一愣,笑意渐深:“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寂缘嘛,是你们白道最为推崇的什么慈悲佛门弟子,你嘛,是侠肝义胆的白衣剑客,一个两个都正的不得了。可近来一观,寂缘竟然说找人背锅是谓聪明,你呢,也越变越坏。可见……”
“可见我们白道都是伪君子,不是道貌岸然,就是蠢不自知。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我们白道不好,你们局中人最是真性情。”
“哈哈,楚楚你好可爱。”
谢小魂像是被他逗乐了,埋在小云怀里笑。楚行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听见怀中传来闷闷的一声:
“混局的人都是堂堂正正地阴你,以最坏的恶意捉弄你,所以,只要是局中人跟你说的话,都别信……都是谎话连篇。”
楚行云觉得奇怪,正要反问一句“你不也是局中人?”,却听武林盟主在叫他:
“楚侠客,你来,守好这个。”
盟主将绣锦山河画交到他手中,自去重整赛场,好好的斗花会办到现在绝不能虎头蛇尾,否则下一任盟主就该换人了。最终,楚行云总算在一片同情与掌声中,名正言顺地拿到了绣锦山河画。
斗花会就此落幕。
折腾了快一天,楚行云望着四散的人群,看了看手中的卷轴,此画终于离开了白道的众目睽睽,成了他这个武功尽失之人的私有物。
“哎呀,一朵小废云的惨剧就要开幕了!”
谢小魂指着夕阳无限好,笑道,见楚行云不理他,又不安分地飘来捏云脸,楚行云正要拍掉谢爪子,忽然,“嗖”地一声,射来一箭——
箭上钉一字条,上书:
三日后,凉山明月崖。
雪堂留
楚行云苦笑了一下,看来斗花会中也有不少顾堂主的眼线,时时刻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临水城到凉山少说要两日,不知顾雪堂为何偏要选此处,路途遥远,武功尽失,不知又……
他身后残阳如血,面前豺狼环伺,忽有一股疲惫涌上心头,一时万般消极。
终于,乌金西沉,夜幕降临。
楚行云强自驱赶这种念头,妹妹还在别人手上,他已赢了斗花会,若在此气馁,便是功亏一篑。自己才入局不到一个月,就这般累,瞧瞧身旁这位小谢,在局中摸爬打滚十来年,每天还蹦蹦跳跳的,多有活力。楚行云这么想着,便打起了精神。
天上夜色茫茫,人间万家灯火,楚行云望着,在想,以后救出妹妹,便可以带她回家去。
“回家之后,又做什么?”谢流水忽而道,“楚侠客不练踏雪无痕第十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