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翻身而起,忽而想起了什么,待要去找,却又想到自己家里根本没这玩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谢流水看着他好笑,从裙子底摸出一瓶,笑笑地递过来——
楚行云悻悻地接过,打开,想了想,现在好像还没有用到,他又盖好,放在床头上,开始对付小谢的嫁衣,解了老半天,还没剥干净,登时气道:
“谢流水,你到底穿了几件!怎么跟个洋葱头一样,一层一层剥不完,这嫁衣太麻烦,干脆都撕了!”
楚小云说完,动手就要来扯,谢流水赶紧拦住他:“不行不行,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一点儿耐性也没有,你平常不是最冷静自持了?”
楚行云心想,自己年纪轻轻、气血方刚,又是初得白月光的洞房花烛夜,哪里还忍得住,去做什么温良君子,当即不理小谢,动手开撕。
谢流水无奈地抓住他:“别撕,嫁衣我绣的。”
楚行云听了这话,只好停下,想了想,脸红道:“那……那你不然……自己把裙子撩起来……”
“好吧。哎,可惜了,这一身好嫁衣要被你弄脏咯。”小谢躺好,伸手,摸了摸小云,轻轻叹气,“明天记得起来洗衣服喔。”
小云大惊:“什么?洗什么?”
“洗衣服呀,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当然你要洗。”小谢理所当然,又道,“对了,床单被子什么的也一起洗了吧,嗯……你到时洗完,顺便再做个早饭。”
楚行云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谢流水身上下来,躺好。
谢流水奇道:“你怎么了?云云,快来呀,一刻值千金啊。”
楚行云连连摆手:“我不干了。”
“什么?不……你怎么能这样,新婚当夜,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歇菜就歇菜了!你给我上来——”
“我不上!”小云缩在被子里,坚决不肯出,掷地有声道:“我不洗衣服!”
小谢瞧了瞧他,转念又是一叹气:“好吧好吧,那衣服我来洗,你明早洗床单好了,再做一下早饭……”
谢流水话还未说完,小云的脑袋便像拨浪鼓一般摇起来:“不洗不洗,也不做饭,我一个都不做!”
楚行云从小生活的村里,都是男人耕地种田,女人在家带娃,故而观念里自有一种顽固,觉得身为一家之主,自当在外做大事赚大钱,受些苦累也没什么,但绝不可洗衣烧饭擦地板。他平常最恨做家务,通常都带妹妹下馆子吃,偶尔迫不得已,才开火自己做饭,衣物也是堆上十天半个月,才拿到溪里去用真气搅和两下,实在脏了臭了,就扔掉换新衣。
现在谢流水告诉他,明天早上,要起来洗衣服、洗床单、还要再做早饭。一句话,顿如三道紧箍咒,死死卡在楚行云脑门上,卡的他头痛。嫁衣小谢见他如此,更加委屈:
“夫君,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才刚过家门,你就对我这般苛刻,什么都想叫我做,我……”
楚行云缩在被子里,眼睛转啊转,忽而急中生智:“你是不是说,这衣物谁弄脏的,就谁洗?”
“是啊。”
楚行云长吁一口气,道:“那你上,这样就都是你弄脏的,你洗!”
“啊?这……不好吧,我是新娘子的。”
“你还扮上瘾了?别躺着,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