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它回归到自然里就好了,那才是它的家。
小谢把雪豹放在地上,转身要走,这毛团紧紧咬着他不放,谢流水无奈地笑一笑,蹲下来,道:
“我去给你采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楚小豹这才松开牙。
可他站在这洞口,等了很久很久,外头风沙依旧,再没有归来的人影。
等到洞里其他小雪豹呜呜唧唧地靠过来,亲昵友善地帮他舔舔背上的毛,楚行云这才回过神来,他打了个哆嗦,突然发现,谢流水把他给……
丢了?
谢流水已偷偷把草药放在雪豹窝边,母豹归洞就会看到。他径直回到居住的石室,瞅了眼自己的左臂,昨夜还是白骨森森,现在骨头上已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肉。
不过,只要那些假人吃的够快,能追上他再生的速度,三天之后,他就会死掉了。
谢流水无所谓地看着这些伤势,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就像一次抛铜板,其实怎么样都可以……
石室外,突然响起了两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迎面旋进一阵香风:
“哥哥,你看我摘的这朵花!”
“谢小妹”把一朵浅粉的无名花递到谢流水眼前,小谢接过那朵花,转手别在了她的鬓边,微微一笑:
“你戴好看。”
漫漫黄沙,被抛在森林里的楚雪豹气死了。
谢流水这瘪三怎么这么想死!上赶着送命!
他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赶走围在他身边的小畜`生,转头跑出去,一愣眼,忽然看到洞外有一包药草。
楚小豹恨恨地把它们啃了个干净,他一瘸一拐地蹦下岩壁,向来时的路跑去……
等着瞧吧。
遥遥之外,谢流水守在洞门边,看那日头一点点低下去,看他的梦一点点破掉。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白日里是如梦如幻的真挚,夜里是啖肉饮血的饕餮。
娘和妹妹微笑地坐在他身边,仿佛她们都还活着,这瞬间的错觉,是这里最真实的存在。
谢流水自嘲地笑一笑,他拉起她们:“走吧,去吃饭了。”
“谢小妹”和“流水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继而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