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小谢俯下身,拍拍小云的脑袋,一时抖落了肩上雪,似玉屑。
霜雪不霁,风呼呼而来,滔滔寒江水凝成青玉髓。谢流水低下脖子,闭了眼睛,额头抵着楚行云的额头,忽然说了一声:
“谢谢你。”
“我听人说,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死的时候能有点眷恋,若死的毫无恋悔,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遭了。”
“我以前是不怕死的,因为你,我现在有点怕死了。”
我眷恋你。
鹅毛大雪纷扬而下,谢流水轻轻俯下身,想吻一吻楚行云。
霜寒催人骨,小谢突然咳起血来,他缩着肩,紧紧捂住自己,不要让黑乎乎的血,弄脏了白乎乎的云云。
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吻下去,谢流水叹口气,最后一眼了,他摸了摸楚行云左下巴那一点痣。
“听说下巴长痣的人都很有口福。”
“可惜,我不能再给你做饭了。”
怀里的楚行云依然睡的很香,像一只小猪猪。
谢流水看着他,不禁笑起来,他伸手拨弄着楚行云额前的碎发,轻轻将它们撩过去,整理好。做完这一切,他起身离开,立在船头,轻轻地道了一声:
“永别了。”
江水浩浩汤汤,将小船越推越远……
北风紧,一夜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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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炽恋雪
弱水三千尘缘了,
浮云万里生死归。
楚行云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 七八岁,而小谢成了一颗卷心菜精。
他喜滋滋地把卷心菜剥开,每一叶小谢都不一样,他剥下第一片, 给这一叶的小谢展现他最心爱的玩具:
“你喜欢这个嘛?这个很好玩的, 我们一起玩吧!”
谢叶子冲他摇摇头:“我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