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有法可解吗?”
“按理是有的,可十几年过去了,当初在你身上种的是什么毒已经不好分辨,从药理上来看,你须找一个至阴的邪物,方可以毒攻毒,镇住毒性……”
楚行云听不懂:“所以,到底什么是至阴的邪物。”
“我……我也不清楚。”
病来如山倒,楚行云开始一直咳血,有时候他看着白帕上的血迹,忽然想,原来小谢那时咳血,就是这种感觉。
他推了所有的事,躺在家里养病,有时来了点精神,楚燕却不让他出门,要他好好躺在床上。王宣史依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他开始接受了新的生活,叫楚燕姐姐,叫他行云哥,时常会过来帮他煎药。
又过了半月,楚行云去找神医复诊,决明子一摸脉象,吓得跳起来:
“楚侠客,你……你……”
“我怎么了?”
“你……唉,我救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楚行云不说话。
决明子有些过意不去:“你不然……去找找道士法师什么的,试试……怪力乱神?看看有没有什么……至阴至邪的毒物给你弄一个来?”
楚行云被他逗笑了:“想不到你堂堂一代神医,竟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若是寻常人中了这阳毒,我能给你解,可你是十阳之体,至纯至烈,此毒对你来讲,实在是……”
必死无疑。
将死之人,不必吃药。天气很热,楚行云懒得出门,下雨泥泞,也懒得出门,每日窝在家里,躺在床榻,日子倒过的快活,想吃啥吃啥,偶尔还小酌两口。
然而他最想吃某个人做的饭菜,可惜吃不到了,或许,死后有阴曹地府,可以点名让谢鬼鬼给他做。
有时,楚行云盼着死后有一个黄泉冥府,他又可以见到谢流水了,有时候又盼着没有,要是有,按民间传说,小谢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生前受尽了苦,死后还要受尽折磨,如此一来,他宁愿没有,归于空无,算了。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夏日很热,十阳很热,体内的阳毒更热,楚行云每晚燥热得睡不好,可他依然要抱着那只毛绒绒的大熊,整个人埋在里面。埋了几日,小行云发病又出来,抱着大熊,夜里乘船,往凉山萧闲洞去找流水君玩。
楚燕紧追其后,在凉山下的寒江码头逮住了哥哥,既来之,则安之,她扭头一想,带着哥哥找上凉山玄黄教。
这教里全是些神神叨叨的法师,正好哥哥身有绝症,寻医问药治不好,只好来求仙问道。
楚行云清醒后,觉得这太荒诞了,然而妹妹已经替他付好钱,找来贴身法师为他指点迷津,法师掐指一算,道:
“你该找一个至阴至邪的毒物。”
“我知道。敢问大师,何为至阴至邪的毒物?”
大师凝眉沉思,忽而望见窗外一条寒江,急中生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