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他印象中一向耿直还带点鲁莽的铮铮汉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几乎是咬着牙问道:“秦云真是你杀的?”
宁简目光呆滞,颓然地点了点头,傅修一脚踢过去,挟着雷霆之怒,重重的力道落在宁简心口,踢翻了他的人,也踢断了这些年的情谊,宁简翻倒在地,猛的喷出一口血,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怎么下的去手!”
傅修难以接受,宁简是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人啊,当年宁简家境清寒,是他看中了他一身武功和洒落的性子才收为己用,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可以拿刀对着昔日的兄弟,他实在想不通,而这样的人,还是他亲自派到沈清跟前去的。
宁简笑起来,没有声音,映着唇腔内的鲜血,带着无尽的落拓与荒凉:“我只是觉得我和沈清相似的情况,他来的还比我晚,可为什么他高居庙堂之上享尽荣光的时候,我只得了一个虚名官职呢?于是荣家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应了,我终究想让他不顺一次的。”
宁简和荣家人一起判了流放,程景还觉得便宜了他,沈清倒是无所谓:“他活不了多久的,方家不会放过他的。”
程景想想也是,问沈清:“刑部这次查案查的这么快,有你的手笔吗?”
“肯定有啊”,沈清倒很干脆:“知道方天赐死以后我就把宁简身边那个奴婢控制起来了,她只是荣家的一枚棋子,如今树倒猢狲散,她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将宁简与荣家联系的时间、地点,商议了哪些内容都说了个清清楚楚,回京之后我就把她送到了刑部。”
“那方家知道方天赐之死与你无关之后,是不是就不会揪着你不放了?”
沈清斜眼看一眼程景:“你真是你爹的亲儿子?”
程景翻一个白眼给沈清:“你去问问我爹,看我是不是路上捡的,我也想知道呢。”
沈清只是一笑,程景自顾自说起来:“其实我也知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两家和解是不可能了,我就是想着他应该不会那么过分了吧?”
“你想让他们收着些,就得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
于是又发生了第三件事,关于方家。
中秋节的前几天,方家门口突然跑来了一位做妇人打扮的年轻女人,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的还是夏日的单衣,在巍峨气派的方家门口显得格格不入,她要见方天柏,可是守门的不让她进,还将她推倒在地,于是这名女子就在方家门口大声吼起来:“方天柏你出来,当初是你把我送到了二皇子府,让我讨他欢心,如今我被关起来了,你就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在里面被人糟蹋,你没有良心,你出来……”
女人尖利的声音里有绵绵不尽的凄苦和酸楚,透过深深庭院传进宅子里,也引来了一大批的围观者,这个女人很快就被拖走了,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有心之人查出这个女人还是先帝时二皇子府的一个侍妾,二皇子被圈禁以后她也跟了进去,最近不知因为什么逃了出来,结果就找上了方天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