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办法吧。”兔子的声音尖利而悠长,“或者想想你的临终遗言,我会在这一轮的游戏结束之后,帮你转交给你幸存的朋友,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后悔莫及的滋味。”
“不过也有可能没有机会呢,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外面的人恐怕彻底陷入催眠里,再过一段时间,等你的水快要到头顶的时候,醒不过来的人也会脑死亡,你不会孤单上路的。”
安无咎无心再去听他说什么,兔子现在说的话无非是心理战术,想彻底击垮他的意志,好不战而胜。
可就在兔子话音刚落的片刻后,那不断流淌的水柱竟然倏地停了。
管道直接封闭,停止注入冰水。
站在水中的安无咎忽地笑了一下,对此刻沉默的兔子说。
“不要小看幸存者的意志力啊。”
沈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操控自己的意识。
经过瞬间转移后的安无咎从台上走下来,一步步靠近,最终站在沈惕的面前,弯腰拾起他膝上的花,捻着花茎转了转。
“好看吗?”他抬眼,视线从繁复的雪白花瓣移到沈惕的脸上。
他的五官,表情,眼神,眼里的亮光,微笑时唇形上扬的状态,还有身上的花纹,站立的体态。
和安无咎一模一样。
但他不是安无咎。
看到他那一瞬间,心中涌起的庆幸也曾经让沈惕被短暂地迷惑了片刻,但他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并非安无咎。
如果是安无咎从另一个笼中出来,他会带着怀疑继续在台上观察片刻,而不是直接朝着自己下来。
他没有这个理由,也没有动机。沈惕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对安无咎还不算是很特别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