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沈惕才愿意相信,安无咎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完美机器,是个可爱的人类。
他的浴袍在睡眠中解开了,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黑线缠绕出的瑰丽花朵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是鲜活的。
沈惕脑子里某个瞬间是起了邪念的,他自认不是好人,也有庸俗的欲望,但不至于趁人之危,对前一晚试图拯救自己的家伙下手。
所以他抽出手,打算替安无咎拉好浴袍,重新系一下带子,可就在他合拢浴袍,手指放在带子上的时候,好巧不巧,安无咎醒了。
那双修长雪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大早上的……你想干什么。”
这懒洋洋的语调一听就是变了的安无咎。
果然,沈惕一抬头,对上他因调笑而弯起的眉眼。
现在说自己是给他穿好衣服,全世界也只有处于极端善良面的安无咎会相信。
但偏偏他变了。
沈惕想着解释,但下一瞬间就被翻身的安无咎压在身下,刚刚才系好的浴袍半边沿肩头滑下,肩头又被长发堪堪覆盖,欲盖弥彰。
“昨晚睡得好吗?”安无咎屈起的指节缓慢刮过沈惕高挺的鼻梁,另一只手却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是调情,一边是威胁。
“你想干什么?”沈惕把方才安无咎的话还给了他。
安无咎几乎要抵上他的额头,“你都签了卖身契给我了,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到了这份上,沈惕还颇有兴致地解释他立下的欠条,仿佛真的不感兴趣。
“那不是卖身契,是我为你留着这条命,至于这条命要怎么用,是我自己的事吧。”
安无咎凑到耳边,轻轻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