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棋局上的路数,都极为的相似。
圣人并没有指名道姓,江溆却是能够猜到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他的兄长,江濂。
圣人尚且是皇子时,江濂是他的伴读,说是伴读,却是专为守护他而存在,为他除去了无数的威胁和刺杀,后来也因保护他而身亡。
他们相互扶持了多年,撑起了已然风雨飘摇的齐国,骤然间天人永分,圣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下令厚葬江濂,封其亲弟江溆为泽山侯,封地是泽州,是他们二人的故乡。
这一段往事圣人从未忘记过,每年江濂的祭日那一天,他总会亲自备下江濂爱的烈酒,与他同饮。
江溆拱手,主动去收拾棋局,“兄长之志,臣自然要继承,他遗留的心愿,臣也定会代他实现。”
圣人却是摇了摇头,伸手去捏了一枚白子,在指间漫不经心的把玩,“会有的。”
他眯了眯眼,重复了一遍,“会有的。”
见他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江溆便知道他是想起一些往事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宽解他一下,“太子殿下稳重优秀,姜姜懂事乖巧,朝中愈发安稳,陛下,如今便很好。”
圣人手上一顿,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隔了轻烟袅袅的香炉,谢姜和谢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隐隐可以听到小姑娘不加掩饰的笑声,雀跃而轻灵。
他心下一松,皱起的眉缓缓舒展开,“确实。”
“姜姜尚未长大,小孩子心性。”
圣人忽的轻笑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袂,手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摇曳的灯火下竟是泛着浅淡的暖色,“不过,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