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晖和皇甫煦都一本正经地起身,垂手肃立:“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好了,好了,教导几句就行了,可别在我面前训子。”老王妃慈爱地说,“晖哥儿煦哥儿,坐,坐,你们父王的话一定要听,可不许犯浑。”
两个孩子放松了些,一起答应着,重新坐下。
老王妃这才有心思询问儿子这趟出门的事情,皇甫潇拣了些不要紧的说了,多半是途经各地的见闻,以博母亲一笑。
正聊着,无双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从校场回来后沐浴更衣,重新梳了个懒云髻,穿着喜爱的大红绣金色鸾凤长裙,外面披了件白狐披风,看上去华贵俏丽,容光焕发。
虽然生过四个孩子,可她酷爱骑马练武,身段很快就能恢复,并且更胜以往,腰肢纤细而柔韧,丰胸圆臀,双腿修长,肩头平直,穿上衣裙好看,脱了衣裳更美。
若是燕国贵女,年少时娇滴滴,柔弱无骨,一生孩子就走形,几乎不能恢复旧观,白天不细细妆扮就不敢见人,晚上要熄了灯才敢脱衣,于是丈夫便理直气壮地纳美妾收俏丫鬟。燕国女子大概在生了孩子之后,美好时光便就此结束,可无双现在却像是刚刚才开始。她有着无限活力,依然活泼单纯,为人热情爽直,甚至还会带着儿子们一起捣蛋闯祸,有时候简直不像个母亲,倒似稍微大一些的孩子。
皇甫潇越来越喜欢她,别的女子再也看不进眼里。这次出京巡察,每到一地,当地主官就会献上精挑细选的绝色佳丽,可他一概不纳,“惧内”的名声跟着他传遍大江南北,他却甘之如饴。
看到母亲进来,四个孩子都是眼睛一亮,欢喜地叫着“母妃,母妃”,然后七嘴八舌地告诉她:“父王答应还我们的马了。”
无双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抬手遮住唇,却仍是笑出声来。她看向皇甫潇,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飞溅出戏谑和得意,然后下颌微抬,高傲地表示,作为四个儿子的娘,她有很多帮手。
皇甫潇再也绷不住脸,笑着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带到自己的座位旁边。
夫妻俩紧挨着坐下,皇甫潇温和地说:“我出去大半年,这一大家子都要你照管,辛苦了。”
“我不辛苦,王爷才辛苦。”无双笑道,“孩子们有母妃照顾,府外的铺子庄子有徐大人他们料理,府里的琐事都是乌兰她们四个帮着打理,我只是隔两日听听管事们回一些比较重大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累。府里的事都是有章程的,按规矩来办就是了。”
“那就好。”皇甫潇的声音很柔和,“你要多休养,调理好身子,这个才最重要。”
“说得是啊。”老王妃在一旁关切地说,“你虽然从小就骑马习武,底子打得厚实,可到底一连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小的还是双生,很伤元气,所以得多调理,不可仗着年轻就轻忽,要是落下什么隐患,到老了就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