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抒意说,她记得她父皇去世第七日的时候,新皇便登基了。”苍耳道。

第五天微低了头,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在墙壁上留下巨大的投影,为外面的山河破碎平添一抹惆怅。

“皇帝登基之后还会有些散兵在民间游荡,并不是立刻就能安稳下来。”

苍耳有些着急:“那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多久?水和食物够吗?在这里岂不是完全与外界隔绝,我们什么都无法知道?那还怎么找凶手?怎么破案?”

第五天又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苍耳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比,性子好像更急了,人也不如之前稳重妥帖。第五天怀疑他们身上还留有原来的人的性格,会受到一定影响。可惜可供参考的人选不多,只有他和苍耳。他自己的话……

他可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自己。

第五天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更多地专注于眼下的局面:“至少在新帝登基之前,我们都要待在这里。食物和水没有问题,足够我们两个吃的,就是要委屈这个孩子了。”

小皇孙现在八个月大,可以吃一点米糊,但这密道里条件艰苦,设施简陋。不想一氧化碳中毒而亡地话,第五天觉得最好不要生火做饭,就只能凑合着给小孩子喂一点用水泡软了的干粮了。

懂事听话的小婴儿陆淮洲倒对饮食上的变化没有那么不满。他这些天真的喝了太多母乳,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婴儿,但脑子里还是有成年人的思维的。他好歹也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了,要不是乳母哄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非常有母性的光辉,他感觉自己很难控制住不去胡思乱想。

密道里的日子不算好过也不算难过,每隔一段时间第五天就会去最近的通风口,看看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来确认时间过去了多久。

苍耳有时候会跟着一起去看看,大多数时候他都在那个二十平米见方的地方不出来。

七天过后,第五天轻轻拍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苍耳,等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小婴儿往密道的出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