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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 橘子小九 1095 字 2022-10-14

暗黄烛火中,一双杏眸里,盖不住的局促与无措,他越是走近一步,她越是抖得更甚。

思及此,苏墨放下药包,坐于其旁,没有做别的事,就只坐在姜芜的身旁,目光不经意间平和了些许,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平平坦坦,什么也看不出,很难想象到里面现在有个小生命。

他伸出手想触一触,一时却不知该落在哪儿,停顿良久后才落于了姜芜的侧脸上,但也仅只手背贴了下。

姜芜未察觉到,仍是轻闭着眼,枕在脸下的两手维持的时间太过久,有些僵硬,手指指尖颜色也不同往常那般润,涨得过于通红。

苏墨俯了身,两手放在姜芜身下,没怎么使力地就可将她抱起,轻放于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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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每日的良药是固定了的,姜芜起初没注意到多加的一味药,还是第三日时,才察觉到碗中的药与往常的有一些不同。

苏墨这几日变得越发忙,进来将药碗搁下后便离开了,姜芜一始还问过他要去哪儿,他不愿答,自此姜芜不会再多问,此时整个屋子里就只独剩下了她一人。

姜芜恰坐在敞得半开的轩窗边,窗外是种有杏树的庭院,同样也是空无的一人。

她抬起端了药碗的右手,好半晌,终还是伸出了窗外,尽数倾倒下。

“啪”的一声,这回是她自个儿关了窗扇,一眼都不愿再去看,心里砰砰跳,万分情绪涌上,有对自己的,也有对肚子的那个孩子的,她都说不出来。

这两三天来,除去第一回 的同苏墨说过它的问题,此后两人都没有再提及过,不过于她而言,更多的终究是逃避要多占一点,好像她不去想,不去触,它就不存在一样。

轩窗下,是没有铺青石板的泥土,褐色药汁倒下时,和落下的雨水一般,很快地便浸入了土中,除却泥土颜色的变深,再叫人看不出有一点儿的痕迹。

药碗里别说汁水,连药渣也不剩下,苏墨更不可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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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他再一次地带了姜芜去骆医仙那儿去,骆医仙顺带替姜芜诊脉后,发现出一点倪端,眯眼捋着胡子问:“怎么这身子反倒更虚弱了?不应该啊?”

连着两三次的事情,苏墨的,姜芜的,骆医仙都快对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医术感到阵阵的怀疑,人没有医好,是要砸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