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冶闻言眉宇一凛,渝州是南方的荒城,与西北的藏南相隔千万里,即便那人说的正是藏南语也不大对。
“他祖上哪里人。”孔冶问道。
明木道:“那位知州应当也是渝州人,官员登住记录的册子上,他写的就是渝州。”
渝州人,那怎会说一口流利的异乡语,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藏南。
倒也不是他太多机敏,要是没有那日玉葫僧人入琛德观的事儿,他倒也不会多想,只是前已有螳螂出现,他若目下这情状,实在未可知是不是黄雀。
他细细一思索道,看向明木一字一句道:“吩咐下去,队伍再修整一日,后日再出发。”
第25章 火起 将计就计如何?
自然传出再修整一日的消息, 孔冶便要装装样子,他几乎一整日都辗转在赈灾队伍与书桌案牍间,驿丞虽心有疑虑, 却未敢多言,诚惶诚恐的跟在孔冶身后待听吩咐。
他似陀螺一般忙的脚不沾地,静和也未停歇过,她的药理书还有些要添补的, 整整一日,她便在屋子里呆着, 直到日落西霞, 孔冶回了屋。
静和执笔的手一顿, 与孔冶相视一眼,见他面色稍肃,便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有蹊跷的。
果然, 孔冶将手上的册子往桌子上一掷,神色微凝道:“渝州离长临不过千里之距,这徐州知州上月初就受皇帝调令,当即便动身出发,行至月余竟然才临近京城,这拖延的意味未免太明显了些。”
难怪会在这驿站一直呆着不走。
静和搁下豪笔, 拿起册子细细看了一眼,眉宇也皱了起来,这册子上详记了渝州道长临的所有驿站,勾勒出圈的是他们曾经歇下过得,奇怪的是在唯一中转的驿站却空白一片,他们却绕行了一大段而那处恰是玉葫商人聚集最多的底单,这临时转路线, 那便是在那处出了岔子。
“当真与玉葫人有关?”她不禁想起那日寺庙里,咄咄逼人那几位僧众。
“八九不离十。”他淡淡道。
“知州大小也算是朝廷命官,玉葫的手竟然能伸到这来,只是即便是他们戕害了原徐州知州,也该知道这顶替也只是暂时的,一到朝堂之上回京述职必然会露马脚。”静和将册子搁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