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冶抿唇未语,动了动唇几次想说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也说。
“我们在研究药方。”静和轻声解释道,她转头看向窗外,这才惊觉现在时辰已不早了,转头对着温盛道:“今日有劳你了辛苦,还有二十几个方子,明日还需继续,你先回去歇息吧。
温盛硬着孔冶带着温怒的眼神,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想解释些什么吧,人家又未追究怀疑什么,他忽然解释倒显得心虚了,与孔冶擦身而过时,不免能觉察到男人身上的冷然气息,脚步轻放回身看了眼还浑然不觉的静和。
啧,还别说,从他这个角度看,还真有几分被捉奸的意味,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静和,而后摇了摇头优哉游哉的抬脚离开了小院。
静和虽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却也敏锐的感知到孔冶的情绪不大好,只当是疫症再出了什么岔子,心下一惊,忙凑上前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孔冶未答他,却是转头看向桌案问她:“为何非要是他?”
为何非要是他?那自然是他知道真实的方子,静和却无法与他解释,只得胡乱道:“他对这病症有些研究。”
或许连静和自己都未发现,每回她有意隐瞒时,一双秋水的眼睛总也闪烁其词,连说话声音都有几分轻缓。
孔冶看着她,手细细摩挲着问她:“是吗?”
静和虽觉得他态度有些异样,却是点了点头。
孔冶看向她,难得语气生硬道:“他身份不明,之前还截过你,你与他相处实在不妥,明日我便招来医士替他。”
静和一怔,忙断然拒绝道:“不成,这是就非他不可。”
孔冶俯眼看他,嘴角一嗤道:“难不成懂医的只有他一人,这整个姜城还没旁人可用了?若是你信不过旁的赤脚医,那便让李政来,他是宫中御医首领,总也比这不知所谓的山匪要靠谱许多。”
若是旁的事情,静和倒也不会如此据理力争,她瞪着一双含氤的眸子态度很比他还要强硬几分:“我只需要温盛一人便可,旁的人未必帮的上我的忙!”
这难得,你我不让的硝烟味在小院里燃起,如今已是夜半时分,这烛火冉冉间,几个婢女守在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进去。
直到两人睡到榻上,这事儿还没个结果,孔冶憋着一肚子又无处可撒,“吱嘎”一声,老旧的床榻被压的发出一声残喘的声音,他翻身看向里侧的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