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任由她揉乱自己的头发,嗓音有些沙哑地低低嗯了下。
早饭之后,两人挤在厨房整理卫生。杨竹君自然地问起了缘由,傅斯越如实地告诉了她。
他的生母去世得早,后母张娴淑在他五岁半的时候入了傅宅。起初,张娴淑对他很好,他也慢慢将她当成关系亲近的阿姨来看待。
只是张娴淑怀了孩子之后,刻薄嫉妒的面目逐渐显现出来。那时候傅金台在国外要出一年的差,傅宅可以说大事小事都由她做主了,傅斯越的生活和教育也由她来操手。
某次雷雨天,她将小傅斯越带去野外郊游,将他放在大树下,美名其曰为让他躲雨她去买伞,实际是想让他淋大雨生病。
最好是生重病,不会好的那种。
傅斯越很听话,他从大中午淋到了凌晨。待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被晃在树顶的闪电给吓晕的。
得知他对雷电开始有应激反应之后,每次恶劣天气张娴淑都会偷偷把他锁到天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年幼的他才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深深恶意。
杨竹君都心疼坏了,她难以想象一个怀着宝宝的女人会这样歹毒地对待一个孩子。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留在傅家。
她的表情过于明显,一眼就能看透。傅斯越将手上的水珠擦净,抬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抚平杨竹君的眉头,“我没有向父亲告状,她后来一直怕我拿捏着她的把柄,没有再明面上害过我了。”
杨竹君没有想到,他的童年竟然就活在了尔虞我诈之中,她抬手抱住了傅斯越,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
就算或许是迟来的安慰,杨竹君也想抱抱他。
这天是杨竹君假期的最后一天,傅斯越好像也翘了班不着急去公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