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后的小道里,是一个狼狈恐惧的七八岁小孩,他被人捆在树下,头发凌乱,嘴唇干裂,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被夏日水边的蚊虫叮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疙瘩,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啊 ”。
王虎猛然上前,一刀砍断了绑着小孩的麻绳,把他抱着放在地上,打开水壶,又想了想,从腰间口袋里拿了一颗黑糖,放入水壶,爆摇一番,这才给他灌了水。
看到水,这小孩子喝得被呛到也不松手,他小小的身体都在颤抖,整个人都不敢放松下来,神智并不清醒的样子。
好在糖水的力量很充分,小孩子被甜水灌了一番,渐渐平静下来。
“别怕,没事了。”王虎拍拍他的背,抱着他走回河边。
其它士卒看到问起,他也回答是刚刚捡到的。
段文鸯好奇道:“小孩,你父母呢,要是顺路,我们送你回去。”
小孩听闻这话,刚刚平静下来的身子顿时又颤动起来。
倒是王虎很淡定地道:“他被家人抛弃了,我寻到他时,被捆在树上。”
“你怎么知道是家人抛弃的?”段文鸯更好奇了。
“以前见过,”王虎轻描淡写地道,“乱军山匪,要么杀了,要么吃了,哪会费心思去捆人,只有父亲亲人,舍不得吃,又怕孩子跟着,才会捆在一边,任其生灭,要我说,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
段文鸯一惊,缩了缩脖子,觉得难以想像。他看着这小孩的惨样,又听说是被捆在树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年头,狠心的父母真多啊。”
王虎也嗯了一声:“前边个县城,给他寻个家人放下就是。”
他当年当流民时上党助了他,现在帮帮别人,按姑奶的说法,也是积德。
那个小孩听了王虎了话,这才抬起头,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王虎揉了揉他的头发,递了块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