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孤王无惧任何,偏要做这古往今来第一人。”感觉身下不再动弹,秦棠景嗤笑一声这才将眼慢慢放低。
“可世上实行的礼法却与你相悖。”
“那又如何。”想到秦国眼前的祸端起源就是她们两个,秦棠景看进楚怀珉的眼,“别不是你怕了?”
被压身下的楚怀珉有些不自在,虽不觉两个女子这般有什么难堪,可她僵着手脚半天不动一下,还是能做出风轻云淡的姿态,坦然与秦棠景对视,也坦诚地道:
“此番六国攻秦,秦国损失惨重,而秦王早先将罪魁祸首归咎于你我,臣女无辜,当然害怕落得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声。”
“无辜?你并不无辜。”笑声邪邪又起,这两字亏楚怀珉说得出口,秦棠景听了花枝乱颤,很不容易压住笑,拿食指抵在楚怀珉心口上,“我是罪魁祸首,你是红颜祸水,天生绝配,就该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这句足够狠辣,比毒誓更毒,楚怀珉只好仰望帐顶无话。
最后攻来攻去折腾一圈,到底谁占了便宜谁是赢家?真真两败俱伤没人赢。
熏香桂花味儿依旧袅袅,充斥整座帐寝。
“孤王长得很丑?”安寂片刻上面那人突然来一句。
楚怀珉一手放榻边一手却不知觉揪紧被褥,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不冷不淡地回:“论美貌,秦王绝世无双。”
“既然孤王的美貌绝世无双,那你怎么不喜欢?”秦棠景指着自己脸,身子仍压紧她。
“皮囊而已。”
“就问你,喜欢不喜欢。”手开始不老实,轻轻抚摸楚怀珉眉边那条清浅伤痕,秦棠景拿指腹触碰楚怀珉的微凉肌肤,慢慢勾勒她的脸,有意无意地逗弄。
虽不经闺事,可本能反应总骗不了人。
“一句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也要考虑这么久?”
“喜美之心,人皆有之。”等到最终只得楚怀珉这句,“我欣赏你,也尊你敬你。”
秦棠景手指来到她衣间,顿住,“偏就没有爱?”
“你我谈爱,未免可笑。”语气也平静无波,楚怀珉依然眼望帐顶。
历来贵族里女子好女色的也不少,且不论性别,就单单拿秦楚两国敌对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以及天下局势,一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跨得过去。
这是阴谋阳谋横刀乱飞的年代,手足相残处处可见,谈感情是最可笑,也是最不可信。
可笑,当真可笑。
同一时刻,‘可笑’两字竟很有默契钉在两人心里。
“好吧,入不了你长公主的眼,实乃孤王的不幸。”指尖一转最后离开衣间处,秦棠景扭头,也从楚怀珉身上翻下来,清清嗓音学那话本子上的深情发问,“那要怎样,你才能与孤王谈谈?”
“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