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没睡着。
这一次,他没有脱了衣服直接躺上去,将人捞进怀里来,大干一场,然后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两个人继续该干嘛干嘛。
这一次,他选择了在床边坐下,盯着宋知鸢蜷缩的背影看了半晌之后,见她一动不动,似乎打算一直装下去,不理自己,才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开口问,“你喜欢季晏礼?”
宋知鸢本来又快要睡着了。
闻言,她身体一僵,再次弹开眸眼。
愣了愣,她转身朝周祈川看去。
银白的惨淡光线中,两个人的目光短暂的几秒对视之后,宋知鸢嗤笑一声,“你追到晏礼哥那儿,又追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问这句话?”
周祈川看着她,唇角苦涩一勾,说,“鸢鸢,你是我老婆。”
宋知鸢听着他的话,倏地就火了,愈发明显的冷嗤一声道,“周祈川,你不用强调,我当然知道我跟你领证过,但一纸结婚证,并不能让你限制我的自由,就像我从来不会过问你在哪,跟谁在一起,又在干什么一样。”
“你不问,那是因为你不想问,不在乎,不是么?”周祈川忽然也像个孩子似的追问宋知鸢。
堂堂周祈川,居然也学会了倒打一耙。
宋知鸢被他气笑,不答反问道,“你想干嘛,想让我以后离季宴礼和季家人远一点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根本不给周祈川回答的机会,宋知鸢已经无比坚决地给了他答案,又说,“你和我有结婚证又怎么样,在我心里,你不可能比晏礼哥和季家人重要,除了我妈,他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周祈川怔怔地,定定地,一错不错地瞧着她,听着她的一字一句,那么肯定紧决,心脏忽然就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似的,而且越揪越紧,紧到他忽然就有些透不过气来。
两个人对视着,良久之后,周祈川忽然自嘲似的一笑,说,“鸢鸢,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又狠又渣。”
“呵!”宋知鸢冷笑,“彼此彼此。”
仿佛认命似的,周祈川闭了闭眼,问,“今晚回香蜜公馆,还是住这儿?”
光线实在是太昏暗惨淡,宋知鸢看不清周祈川的表情,只听得出,他的嗓音很低很哑很沉,情绪似乎很低落。
但她的情绪又好得到哪儿去呢!
“你说呢?”宋知鸢淡淡意味难明的笑,“老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