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继续走下去了。”
琴酒的指尖触碰他的脖颈,皮革的触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冰冷, 隔着一层皮肤, 能够清楚感受到其下蕴含的脉动。肾上腺素分泌,心跳正在加快, 他在那道深红交错的勒痕上停留了片刻, 没由来地产生了一种冲动,只能赶忙将视线移开。
草薙愣了片刻,他本打算站起身,剧烈的咳嗽冲动又让他弯下了腰。
喉咙紧缩, 他一向不被疾病困扰, 倒是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咳、咳咳……呕……”他想要抓挠自己的喉咙, 将绑缚自己的绳子扯断,但在几秒后恍然意识到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绳子, “……这感觉、咳咳、还真奇怪。”
他明白琴酒的焦虑,却找不到合理的安慰。好在这种让他接近窒息休克的瞬间并没有持续多久, 钳制住脖颈的无形之手仿佛忽然失去了力量,他的衣物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表面的感觉糟糕透了, 草薙觉得自己应该折寿了三十年。
不过他没有折寿的概念来着。
如果有面镜子,他一定能看到自己惨白到吓人的脸色。
“上吊死的模样一般都不怎么好看……阵桑, 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死法……?”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琴酒挑起眉毛。
他无疑是焦躁的,只能保持着基本的冷静,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异常无法忽略。不论是血淋淋的双手, 还是绳索悬吊的痕迹都让他想起曾经遇到草薙时, 被不死所困扰的人类尝试过的自杀方式——无法寻找到根源的不安令他愈加愤怒。
少年付丧神们似乎是第一次遇到状况,手忙脚乱地侦查起周围的状况,干脆断定是由于瘴气积攒的缘故。不知道是否错觉,他好像听到秋田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草薙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该留遗言了?”
“你想知道我会怎样堵住你的嘴吗?”琴酒不赞同地看着他,“如果你继续——”
“对不起我错了,饶了我吧。”
草薙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些,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生理上的不适。青年拽过琴酒的衣领,后者平常总是防备颇深,现在由于某人的缘故失神片刻,于是被他轻易得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唇上已经印下冰冷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