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知意笑了笑,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将景忝如何受人介绍找到自己,让自己当他儿子的辩护律师一事娓娓道来。最后他说,“长官同事,我从业几年,可一向是遵纪守法,从未想着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更不会知情不报。长官,你们可不能......”
“哼,你也好意思说。”说话的却是正在做笔录的一个比较年轻的清政员,他看向方知意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鄙夷。方知意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知道自己不好的传闻的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最多只能说明自己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却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自己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方知意很确信自己已经将那些痕迹抹得一干二净,那些人是不可能找出来的。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边南朝,但是这个老家伙最近为了自己晋升的事,必然守口如瓶,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边南朝与他合作了这么久,太清楚他的脾性了。他方知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好惹的。
“方律师,你身为律师,就应该知道,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日后成为我们评判案件的依据。所以,请你慎重考虑。”
“我很慎重。”
“那么,现在请你再陈述一遍事实。”
“长官,审问不是这么审的吧?”方知意一边问着,一边低头看手表,“不好意思,我一会还有一个庭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不可以先走?”
“姓方的你!”那个清政员拍案而起,但是被自己的长官瞪了一下,随即不情不愿地坐下。
“好,你自便。”
“大人!”
方知意随意地看了那个清政员一眼,随即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临出门的人,他还回头问了一句,“对了,能帮忙替我带句话吗?景忝恶意隐瞒部分事实,造成我作为他儿子的辩护律师,无辜卷进行贿大案,依照海星律,我有权要求赔偿。”
“你倒是挺会倒打一耙的!给打架闹事的恶人辩护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钻法律的空子而已!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番大言不惭的话,简直就是黑心到了极点!”
“你也说了,我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准确来说,我受理的百分之七八十的案件,都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可那又怎样呢?我还是没犯法不是吗?国家还是没有理由,将我定罪。当然,真正有罪的如景忝之流,我也不会主动去为虎作伥的。况且,你觉得我一个小律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你……”年轻的清政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知意慢慢地走出了审讯室。
他出来的时候,用余光撇到陆陌还在那里。此时的他,已经不哭了,但是神情还是那么的忧郁。方知意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可突破的地方,便不经意地对审讯室外的另一个清政使了个眼色。
当他走回自己车前的时候,又收到了短信。
“满意我送你的第二个礼物吗?”
“……”方知意的手紧紧捏着手机,神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过了几秒,他猛然回过身去,望向某个阴影处,什么都能发现,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刚才有一个身影,一定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因为,他曾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
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派来监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