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赫连玉的声音很小,却还是没能逃过赫连重的听觉。他一记爆栗敲在赫连玉头上,“所以我才说,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跟静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经常夜宿静王府,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赫连玉对上赫连重的视线,“且不说你心里如何,你就能保证那个静王爷面对绝色无双的你不会有一点点动心?不会有一点点他想?”
看着赫连玉认认真真的表情,赫连重很无奈地笑了笑,“你才多大啊,都知道些什么啊?何况,重宁远要是有那个心思,又何必等到现在?”
赫连玉盯了他半晌,蹙眉反问,“你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太多了未必是好事。有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赫连重收敛了笑意,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话锋一转,“我现在要去静王府一趟,你留下来看家吧。”
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赫连玉也不再多说,低下头退到一边。“今天……会回来吗?”
“当然。静王爷明日大婚,我今天前去,也不过送份贺礼而已。”赫连重顿住脚步,偏过头来看着赫连玉,唇角微扬,打趣道,“你这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好像被我抛弃了啊?”
“你才被抛弃。”赫连玉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被赫连重这么一逗,也就一扫之前的失落了。
赫连重笑了笑,没再搭话。心下却因着赫连玉那一句无心的话,蒙上了些许阴霾。谁都不曾知道,六岁时,他被迫潜逃出宫时,心里是多么害怕。
所以一直以来,赫连重都害怕一个人独处,也缺乏安全感,会本能的抓住能够让他觉得安心的一切人和事。包括对重宁远也是一样。若没有儿时的相依相伴,他断不会与重宁远如此亲近。
“你这又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重宁远见了赫连重,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
赫连重有些恍惚,懒懒地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
重宁远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多问。从小就是,若是赫连重不想说的事情,无论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缓和了一下,赫连重从袖囊里取出一只紫绛雕花漳绒袋递到重宁远手上,“喏,你的新婚贺礼。”
重宁远接过袋子,看了看从袋口垂下来的流苏玉琴坠,弯唇浅笑。“你对玉琴这种东西还真是情有独钟。”
“嗯。多少……受到了我娘的影响吧。”赫连重笑笑,挑眉示意重宁远,“你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吗?是我亲手雕的呢。”
“你这是在邀功请赏?”重宁远笑意渐浓,手上却是一点没耽误,麻利地取出了漳绒袋子里的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