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动作,叶晋源藏在怀内的右手脱了出来。
那人瞧见,奇道:“咦,他不是没有右手吗?”
那名锦衣卫连忙上前瞧看,皱了皱眉道:“恐是被人调了包。不过,现下也管不了了,先把人带走再说。”
车夫远远看见一车人横七竖八的全都躺倒着,不禁目瞪口呆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怎么了,莫非全死了?”
那名锦衣卫回头故意吓他道:“那几个逃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他们必是遭了毒手了。”
车夫‘哎呀’一声,两腿一软,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在地。他用手连拍额头,惊慌失措道:“这可是十来条人命......我......我怎么向车行交待......这可如何是好......?”
嗤笑了声,那名锦衣卫道:“好吧,老实告诉你,他们只是暂时晕过去了,等几日就会转醒。”顿一顿,他又道:“这一趟能顺利抓获逃犯,还要多谢你们的帮忙。此案关系重大,最好不要声张,否则惹来祸端,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就这样吧,钦犯我们带走了。”
说罢,纵身上马,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渐渐远去。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驾马奔至瞧不见那辆马车的影子后,刚才捆绑黄芩之人扶起马背上那名有狐臭的汉子,以一块被药水浸成黄色的布巾蒙在他的口鼻处。不一会儿,那汉子连咳几声,醒了过来。
想来那块布巾是浸了解药的。
那汉子直起身子,长舒了口气,哈哈笑道:“胡汉,你们倒是舒服,老子却被药倒了。没想到,李道长炼制的‘十里熏’真他奶奶够劲,我现在还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呢。”
他口中的李道长便是妖道李自然。此人炼制了大半辈子丹药,经验丰富,‘十里熏’是他一直在潜心炼制的丹药之一。炼制此药,是为药倒那些罕见的绝顶高手。但凡绝顶高手必然内力深厚且应变迅即,相应的,迷药若非威力强劲、霸道无比,则会被他们的过人内力抵御掉。就目前而言,‘十里熏’还只是个半成品,威力虽然足够大,但味道却实在说不过去,太容易被人发觉。不过,李自然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定能把此药炼制到无色无味,迷人于无形的地步。因为在炼制的过程中,需要了解药效的进展,他还把半成品的‘十里熏’交给宁王手下常在江湖上走动之人,让他们一旦有机会使用,便试上一试。不过,在顾鼎松之前,倒真没人正经使用过,是以这样陌生而凶猛的迷药,从未在江湖上显现,任是见多识广的江湖人也没法解开。当然,若非如此厉害的迷药,想要药倒内力深厚的黄芩,实在谈何容易。
被唤作胡汉的道:“张哥,委屈你了。”
张哥‘嗨’了声,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从前年不幸被人废去了一身武功,在茶庄里就只剩下吃闲饭的份儿了。谁能想到,武功没了,这一身狐臭还能派得上用场,哈哈哈......而且,你们不知道,那贼捕快眼光邪门得很,只是往我身上那么一扫,就让人禁不住发颤。要不是老子被废去了武功,早让他瞧出破绽来了。亏得顾鼎松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我也算是大功一件。不过,幸好那贼捕快着了道儿,如果他押着人傻愣愣地走去京城,顾鼎松倒是没什么,反正还有好几个毒招儿在后面等着他呢,不怕他不着道儿,可我的大功一件却是没有了。”
胡汉笑道:“说的是。不过张哥混了二十多年江湖,光经验就够我们瞧的了,哪能说是吃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