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内,韩若壁四下踅摸了一圈,大马金刀的在桌前坐定,又提起桌面上的凉水壶,拿了只干净的瓷碗,替自己倒了碗凉水,自顾自喝了几口。
熊传香皱起眉,催促他道:“别装模作样了,有什么赶紧说,跑了几天路,我可是累坏了。”
韩若壁倒是不急,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不耐烦的一屁股坐下,熊传香道:“有话快说!不说就出去!”
韩若壁一边聊无趣味地玩弄着掌中的瓷碗,一边道:“熊姑娘,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因何不能独自前去‘金碧山庄’见公冶庄主?”
熊传香嗤声一笑,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狠厉之色,道:“你们既已答应了我,再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用?难道是想反悔吗?”
韩若壁放下碗,撇了撇嘴,做出一个不同意的表情,摇头道:“熊姑娘此言差矣。其实,谁都知道,答应下来的事也只能尽力去做,至于能不能做成,还得看具体情况而定。你说是不是?”
熊传香双目一凝,疑道:“你这么说,可是不想尽力?”
韩若壁歪嘴笑了笑,道:“熊姑娘又错了,我若是不想尽力,就不会这么晚跑来问你,而是直接把你领到‘金碧山庄’门口,成不成到时再说。”
熊传香愕然一瞬,似乎明白了一点儿,但又不是很明白,道:“那你什么意思?”
韩若壁道:“我的意思是,你无法独自一人去‘金碧山庄’的理由,将直接影响到我们以什么法子领你去‘金碧山庄’才能顺利进到庄内,面见公冶修。”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道:“比方说,假使你的理由是不识路,则只需找个人领路;而假使你本身是不受‘金碧山庄’欢迎之人,则需要的就不只是领路这么简单了。“
他说的如此清楚,熊传香想装糊涂也不成了,况且,细细想来,韩若壁说的也的确在理,若是继续糊弄他二人,极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难得和善地笑了笑,道:“外人大都不知道,公冶修的‘金碧山庄’里从来不留苗人,一般情况下,他本人也绝不肯见苗人。”
一片意味深长的沉默后,韩若壁道:“可熊姑娘却是知道的,难道并非外人?”
熊传香淡淡道:“我和他没甚关系,你不要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