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兄在一起的时光,短暂且美好。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段宁沉难得文绉绉,“徐兄珍重。”
徐荐瞅了一眼他,道:“那,易公子就交给宁公子了。宁公子可得好好照顾他。”
段宁沉眉头一皱,傲然说道:“小叙是我的爱人,我当然会照顾好他。还用不着徐兄这外人来操心。”
“我院里的药材和食材全都留给宁公子了。如果不放心,大可检查。怎么说,易公子也是我的心上人。希望宁公子带上我的那一份,好好照顾他。”
段宁沉在那一瞬间想要怒喷“谁要带你那份?”,但是他忍住了。他虚伪地说道:“徐兄即将远行,就不要操心别人了。”
徐荐一笑,也不和他计较,英姿飒爽地翻身上了马,“那段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驱马率先离开,他的侍卫紧随在他后面。
段宁沉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向了身后的教众,“他……刚刚是不是叫了我‘段公子’?”
教众们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对!我听得可清楚了!他最后叫的就是段公子!”
“我也听到了!”
“……”
某教众默默道:“以国公世子的身份,想要查清咱们的底细,应该也不难。”
段宁沉皱紧了眉头,摸了摸下巴,挥手叫了一人来,“你,传讯给京城的分堂,要他们好好去查徐荐的资料。还有就是,盯住徐荐的行踪。”
这徐荐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等小叙的身体好些后,还是要趁早离开这里。
而随着冬天过去,天气逐渐回暖,裴叙的身体便也随之有了好转。
他体内的寒毒唯独在冬天最为猖獗,而只要寒毒沉寂下去,他的筋骨也就慢慢恢复了过来。
二月开春,段宁沉练完武,大汗淋漓地回到房间时,便见裴叙撑着桌子,正在尝试行走。
段宁沉一惊,丢了剑,立马跑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了他,“小叙!”
身体太久没有动过,以至于虽然积攒了一些力气,但还是很艰难。
裴叙额上和背上都覆上了一层薄汗,能感觉到自己每动一下,骨头就如老旧的木头般响一下。
他苦苦地支撑着,低声道:“不必扶我。”他艰难地挪动了脚步。
段宁沉自然不可能撒手,他心疼又焦急,恨不得直接将他抱起,可是看裴叙双唇紧抿,认真执拗的模样,又不忍心打断他,只得顺着他的力道走。
过了一阵,裴叙一口气卸下,浑身没有了劲力,双腿一软,然后被段宁沉当即接住了。
段宁沉赶忙将他横抱起,快步走到了床边,把他平放在了床上,正想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又想起自己的衣服不干净,于是他从柜中找了一条干净的手帕来。
他一边给裴叙擦汗,嘴里一边安慰道:“小叙是最棒的!咱们慢慢来,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