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沉见他肌肉放松,便收了手,展开了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了。他细致地捋好了被角,望着他安宁绝美的睡颜,心脏砰砰直跳,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他陶醉地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幸福得有些窒息。

去他娘的混江湖!

看心上人在自己的按摩下,对自己不设丝毫防备地睡着,全天下还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事情吗?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裴叙苍白的脸颊,心想道,这样的日子能永远维持下去就好了!

裴叙想要尝试行走时,不主动告诉他。但是这也不意味着,段宁沉就没有办法了。

段宁沉派人在房门口时刻倾听里面的动静,要其一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立马去通知习武的他。

所以,每当裴叙下床,艰难地堪堪站定时,段宁沉都会“恰好”回屋来。

内力比段宁沉还要深厚的他,自然听得见外面有人在关注他,但他也不可能因不愿段宁沉的协助,而放弃了复健。

他需要尽快恢复行动力,然后想办法夺去段宁沉的功法后离开。

段宁沉那边,在二月中旬时,他派去查徐荐底细的人,总算是通过各种途径,查到了有关徐荐的信息。

据说,徐荐没有留在京城过年,压根就不是所谓“被他爹赶出家门”。他是离京去接定王回京的!

而定王今年也没有回京——符合徐荐之前所说的“他小舅失踪”。定王只是派了人去给皇上,太后,长公主等人送去了新年贺礼。

如此一来,这徐荐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山庄来,过了这个年,就十分引人深思了。

而徐荐离开这里后,据说也没有回京,而是转道去了西北方向,在沧州停留了下来。

段宁沉千思万想觉得不对劲,怎么着都觉得不能在这里停留了,看裴叙的身体好多了,他便琢磨着要离开这里,回隆宁——轻岳教总部。

而正在他们收拾行李时,段宁沉又收到了大长老扈镜诚的来信。

信里说,现在轻岳教的危机已解除,不仅有了新的商业伙伴,而且内奸也已经揪出来了。只是信中竟是奇怪地提到了“易叙”。

言语弯弯绕绕,但段宁沉还是看出了其中的意思。说的是,轻岳教这段时间的事很蹊跷,应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很有可能就是这“易叙”。若真是他,那他既然能在轻岳教的情报网下隐藏身份,制造了假身份,那么他的背景肯定不简单。

大长老的意思是,把裴叙哄到轻岳教去,先把人给制住。并且劝段宁沉以大局为重,不要沉迷于私人感情,甚至还搬出了他义父来。

段宁沉觉得大长老的推断简直莫名其妙。

他虽然自恋,但他对自己还是有数的。他可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能让一个大人物降尊纡贵地隐藏身份待在他身边。

况且,裴叙身体还那么差。

现在轻岳教的危机这么容易地解除,这不证明只是个意外吗?

段宁沉是知道大长老的手段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裴叙若落到大长老的手上,就算是有他的庇护,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