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贾地退去,不忘关好了门。

裴叙无意识地轻轻摩挲随身的暖玉。

段宁沉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一天多,临到第二日黄昏,侍从方来汇报说他醒了。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侍卫报说段宁沉请见。

裴叙要他进来了。

迈步进门的段宁沉神采奕奕,收拾好了形容,刮去了面上的胡茬,与昨日判若两人。

“李叶舟,我们来切磋吧?”

裴叙淡淡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啧!”段宁沉看了眼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书,拖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昨天看你,你就是在处理公务。今天怎么还没处理完呢?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

裴叙:“……”

他凉声道:“希望段教主有身为人质的自觉。”

“虽然我是人质,但我也还是你的合作伙伴。我们是平等的!难道我就没有人权了吗?”段宁沉愤愤不平道。

现在的他倒是有了平时的那股气质,没有了两天前质问徐荐时的狂躁——大抵是优良的睡眠有益于情绪的稳定。

裴叙不理他,只是在写字。

“昨天带我去房间的是你的蓝衣使吧?他好像不是上次和我打的人。上次和我打的人在哪儿?被你给打出去了吗?”

他说的是聂彬。

现在聂彬被派去做了其他事,并不在武林盟。

裴叙道:“这与段教主无关。”

段宁沉瞅着他,又道:“对了,你是怎么和徐荐关系好的?他不是那什么世子吗?怎么和你这武林中人扯上关系了?”

“这是李某的私事。”

他油盐不进,段宁沉也不气馁,再接再厉说道:“我跟你讲,徐荐表面是喜欢姑娘,其实他是个断袖。他喜欢小叙……哦对了,就是他小舅舅,朝廷的定王。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他不仅断袖,还有违伦理!所以,本人作为李盟主的合作伙伴,衷心建议李盟主谨慎交友,远离徐荐。”

裴叙:“……”

徐荐现在在他的别院自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邓姑娘那般作态,是为阻拦段宁沉,替那时被段宁沉逼入窘境的徐荐解围。

但徐荐陷入爱情的迷局中,一叶障目,就是没看出来。

这是他们的私事,裴叙也不欲参和。

对于段宁沉这明摆的泼脏水,裴叙再次选择了无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