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先帝唯一的嫡子,还是最优秀的那位,却因为体弱多病,自愿放弃了皇位,最后仍被先帝赐了并肩王的爵位,手握十万雄兵。

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才情都称得上是一绝,关键是他还没有妾室与通房丫鬟。他的洁身自好,众所周知。

——病弱这一点不值一提,若嫁过去,定王病情好转,就可归功于是女方。若嫁过去,定王病逝,那他名下的财产也有一半归了女方。

无论如何,只要嫁过去,就可以得太后与皇上的注意,于女方的整个家族也是大有助益。

除去那些心有所属的姑娘,谁又不窥觊他王妃的位置呢?

只是他自圣上登基后,便离了京,甚少逗留在京城。很多人都以为他的王妃会是一外地的姑娘,结果他依旧没成亲。

这也让许多听到消息的人都看到了希望。

裴叙神态冷淡,对于那些有意往他身上引的话题,反应平平,压根就不搭腔。

有熟悉他的诰命夫人不以为奇,倒是那些不懂得收敛神色的少女面露失望与沮丧。

太后看裴叙不喜,心叹了声,聊了约莫两刻钟,就把她们给遣走了,包括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

“叙儿,你同母后实话实话,你是不是不喜女色?”太后秀眉微蹙,询问道。

她当年也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尽管年纪大了,已经做了祖母,却因她精心的打扮与保养,只眼角有些皱纹,却仍是风韵犹存。

裴叙与她有六成相似,只是他更偏向于凌厉之美,纵然容色艳,却也不会叫人错认了他的性别。

裴叙放缓了声线,说道:“母后,我现在无意娶妻。”

“你喜欢的可是男子?”太后的语气颇是温和,好似生怕冒犯了什么。

裴叙早知昨天就段宁沉之事,含糊带过,怕是应付不了她的。

他道:“我也不喜男子。”

太后握住了他的手,轻叹道:“叙儿啊,母后这一生就只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幸幸福福地过完这一生,其他就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若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的伴侣,那就再好不过了。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是那姓段的……十五六岁就奸淫妇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性情纯良,勿信了此等奸佞小人的花言巧语。”

裴叙的亲姊姊,也正是徐荐的母亲,是个有主见,雷厉风行的女子,最终她嫁了一个良人。太后也从未担心她被人哄骗。

但是,太后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担心起了自己的儿子被骗走。

她派人查了详细的有关段宁沉的资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也没地发。

他们母子俩聚少离多,太后也怕惹得裴叙反感,尽管从听到这消息起,她就想要把裴叙召回京,但也忍住了,只在信件中劝。

可是,这么多个月过去了,裴叙愣是一直待在外面。她这才终于忍不住了。

既是担心他的身体,怕误了治疗的时间,也是怕他被人骗,越陷越深。

裴叙望着太后担忧的目光,轻声说道:“母后,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

按理说,他该同太后说,自己新年没回京,与段宁沉待一块,是因为段宁沉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