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从未尝试过拿这剑,现在,他攒起了劲,竟也能将它稳稳地拿起来了。
裴叙默默估量,现在大抵也恢复三成的功力了。
没过几日,段宁沉兴致勃勃同他说,自己近日研究出了一个新剑法,要舞给他看。
在他同意后,段宁沉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抱起,冲到了外面,把他放在了亭中的摇椅上——尽管裴叙现在已可以自己行走,但段宁沉还是热衷于将他抱来抱去,还振振有辞地美其名曰:“我家宝贝小叙是仙子,仙子的鞋底怎么能染尘呢?”
总而言之,裴叙就坐在亭内,看着段宁沉舞剑。越看,他便越投入。
他过去惯用的武功章法与段宁沉比较类似,都是压倒性的猛攻流派。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身子骨的元气折损了不少的他,就算完全恢复了,也没法再走过去的路数,否则恐怕身体就彻底废了。
他对此也不甚在意,心想的是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武功足以自保就成。
现下,看着阳光下那矫健的身影,以及那明显经过万般打磨的精妙剑法,他心中微动,忽然又燃起了年少时追求至高武道的热忱。
过去的武功路数没法再用,但他也可以重新去寻适合他现在体质的路数。
裴叙走了过去。
余光瞅见他走来,段宁沉忙收了剑,脸上洋溢了灿烂的笑,冲他招手喊道:“小叙!你看我的新剑法厉害吗?”
“剑法很棒。”裴叙在他身前站定,认真地道,“我想与你比试。”
“啊?”段宁沉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道,“小叙要和我比武?”
“恩。”
段宁沉为难道:“但是小叙的身体……”
“无事。”
拗不过他的坚持,段宁沉只得妥协,“那,咱们就点到为止。小叙如果有不舒服,咱们就及时停。”
“恩。”
此时的段宁沉不知道,自己如愿以偿,时隔三年又与死对头比试。他跑去了库房,找了两柄木剑出来,递了一柄给裴叙。
段宁沉知裴叙会武功,不过以为对方身体不好,只练了防身用的基本武艺,但真当比试起来,他才发觉裴叙的实力远超于自己的想象。
他本来是打算简单与裴叙过个百招,等裴叙打累了,就结束这场比试。结果,本来想着只拿出半成实力的他,险些被打个措手不及。
无论是下盘的稳定,站位的精准,还是对招的敏锐意识,裴叙都丝毫不亚于一位一流高手。
只是,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使得他的力道比较轻,身体的反应速度也慢了头脑的一拍。
段宁沉也情不自禁地全身心投入了其中,手中的剑风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
“砰”一声,裴叙的木剑脱手而出,落在了地面上,裴叙往后趔趄了几步,段宁沉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赶忙丢了剑,跑去搂住了裴叙,懊恼地道:“我傻了,我傻了!对不起,小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