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儿的份上,本宫暂且同意你们之间的事,但你不可对他有丝毫亏欠,惹他伤怀,否则本宫定饶不了你。”

段宁沉眼睛一亮,忙拍着胸膛保证道:“太后,您就放心吧!小叙就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大宝贝,我肯定千倍万倍对他好。我如果负他,那我就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发得不可谓不狠。太后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说道:“你过来。”

待他走过去后,太后从柜中取出了一盒子,将它打开,露出了里面莹润翠绿的玉佩来。

“本宫本有一家传玉镯欲赠予叙儿的妻子,但思及你是男子,因而又重新为你打造了一块玉佩。”

“谢太后!谢太后!我很喜欢!”

他一时激动下,又忽略了礼仪。不过这次太后并没有放在心上,转头看向了裴叙,又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按道理应该是要公之于众,但在这世道上,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毕竟是有违人伦的……”

“本来最开始和小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宴,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但是现在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小叙在朝廷身份敏感,地位崇高,不宜曝出与一江湖人结为断袖伴侣的事,这还可能在史书上给小叙留下污名。所以我想的是,小叙的事业更重要,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也用不着一定要公之于众。总归,我们在一起就好了。”段宁沉眸色柔和地望向裴叙。

他说这番话是为了向太后表示他是有很认真思考与裴叙的未来的。

太后眼波微动,又道:“不能公之于众,但还是得宣布给自己人听。改日本宫办个私人宴席。”她看向裴叙,道:“你皇姊也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若她知道你痊愈,也定会很开心。”

裴叙道:“不如就由孩儿来办宴席吧。就请母后,皇姊与凌国公。”凌国公是徐荐的父亲,也正是缙央长公主的驸马。

“好。”

得了太后的同意,回去的路上,段宁沉一直乐呵呵地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手拿着定情时裴叙送他的玉佩,一手拿着太后刚刚送的玉佩,怀中搂着裴叙,神情荡漾,宛如得了全世界。

裴叙心情同样也不错,尽管储君的事仍是横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两人刚回王府没多久,段宁沉打算去趟京城的分堂,在问清裴叙不打算再出府后,并又反复嘱咐说若是出府务必派人去叫他跟随一起,随后就出府去了。

裴叙忆起如今新任太尉施冀与二皇子沾亲带故,疑似是皇帝在立捧二皇子一脉,又想到徐荐与施冀的独生女有过交集,于是便派人去请徐荐来。

徐荐现在在翰林院任一清闲之职,工作量不多,得了裴叙的传唤,他很快就骑马赶到了定王府。

“嘿,小舅舅。本来我是想去接你的,但听说二皇子去了,我就没去凑热闹了。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现在身体大好了吗?”

“恩,好得差不多了。”裴叙直奔主题,“听说你不久前与施家父女交涉过?具体情况如何?务必详尽陈述。”

说起这桩事,徐荐就觉得郁闷,咬牙切齿地说道:“施家那女人……当时,我走在街上好好的,她忽然飞马把我给抓走了。她简直不能称得上是女人!那力气大得跟牛似的,拎我这大男人,都像是在拎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