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听雪没说话。屈河尘一口一口喝着酒,后来越喝越没滋味,将酒杯往桌上一磕,不耐道:“怎么?你倒是说话。”
“我很快就要去一趟关外。”郑听雪说,“去办一件事。或许几个月后回,或许不回。”
“不回?不回是什么意思?”屈河尘追问不放,“去关外做什么?我陪你啊,照顾小孩我不会,打架我还是很擅长的。”
郑听雪没接他的话,只平静地说:“河尘,别的人我信不过,但我信你。”
屈河尘一愣。
“你虽为邪派世家后代,却行事自我,从心所欲,不为钱权所动,也不归入任何党派。你只做想做的事,只交想交的朋友。”郑听雪说,“能做你的朋友,我很荣幸。”
屈河尘差点被他说脸红,“行了行了,你这人怎么平时像个哑巴似的不说话,一开口就这么会拍马屁……”
郑听雪认认真真看着屈河尘:“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也是为什么我只找来你,希望你来照顾我的家人。”
“只有你点头,我才能放心去鲜卑山。”郑听雪说。
屈河尘皱眉:“鲜卑山,你要去聂家?怎么,终于想起把仇家一锅端了?”
郑听雪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很自然的笑容,一闪而过,却令他冰冷的面部线条柔和不少。他说:“你就当是这样吧。”
屈河尘摸着下巴边思考边说:“照你现在的功夫,一人去端了聂家老巢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没名没姓的喽啰就不提,厉害的几个老家伙差不多都死完了,剩下一个聂踏孤,虽然看起来阴阳怪气的,但也就是用毒有名,没听说他武功好过你。至于他那些兄弟,估计也就是你几剑下去的事,那个什么什么月被你爷爷断了手,就算没老死也是个废物……嗨,这么一说,你不出两个月就能回嘛。”
屈河尘朝他比个没问题的手势,“放心,不就陪小孩玩两个月,我扛得住。”
屈河尘有一个厉害的能力,无论是一枚瓜子掉在地上,还是眼见着天要塌下来,到他嘴里统统都能变成屈氏乐闻。就连郑听雪也配合着他说,“我弟弟乖,不会闹你。”
“只要他别拿剑削我,什么事都好说。”
“他身体不好,也拿不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