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低笑了一声,开始替他揉腰,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洛白不由眯起眼,像猫一样弓起身体,再伸直,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又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脖子也要挠挠,楚予昭果然就去挠他脖子,如同平常替小白挠痒一般。
而洛白正在昏昏欲睡,脑子不是太好,也习惯性地转头去咬他手指,而楚予昭飞快地缩回手,让他咬了个空。
洛白不满地哼哼,察觉到那手指又在挠自己下巴,便再次咬了过去,如此反复,最后终于将那作乱的手指咬住,用牙齿轻轻地啃。
冬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暖暖照在地面上,感觉格外静谧,洛白躺在楚予昭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再次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日,已到了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别说楚琫那种好享乐的,就连最勤勉的老臣,也不愿意在天未亮时便离开被窝去上朝。
每日朝堂上气氛格外低迷,虽然四角都燃起了炭火,无奈殿宇太宽广,那点炭火无济于事,臣子们个个都缩头缩脚,不时还吸吸鼻子咳嗽两声,完全没有了互相吵架的心思。
好在边境也一片平和,平常总是惹事的达格尔人,这段时间也冻得不出门。朝堂上既然没什么事,楚予昭便带着洛白去了附近行宫,每日的折子由官员快马送去便是。
说是行宫,实则是处精致的院落,修建在一座山坳,背着风,是个冬暖夏凉的地儿,后院还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池子可以泡。
随侍的太监宫女都被楚予昭打发了,无所事事地候在侧院,除了每日送来换洗衣衫和折子,没有其他重大事宜,都不准入主院。
饭食都是楚予昭自己操持,每日像模像样的在小厨房煲汤烧菜,而洛白只需要等饭吃。
每间房都烧着地龙,气温很高,他可以赤着足四处逛。他看着雪片纷纷扬扬洒落,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觉得真的很神奇。
天色尽黑,热气氤氲,洛白坐在窗边,靠在楚予昭肩上,时不时吃一口他喂进嘴的果子,一起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四下寂静无声,可以听见雪片落在地上的沙沙声,某处的树枝被积雪压断,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洛白慢慢停下咀嚼,盯着天上的星星出神。楚予昭低头看了眼他,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娘。”洛白的声音里带着惆怅。
楚予昭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谈雪夫人的事,便只沉默着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