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鸾又走了两步,来到一处小丘,但却见到小丘顶上的一颗树上挂了一个人,那人皮肤黝黑,骨瘦如柴,浑身是伤,也不知道死了没死。
“这是何人?”姜青鸾向身边的一个城卫问道。
“犯事的奴隶。”城卫答道。
常岱也听到了姜青鸾的询问,本是让姜青鸾来看牛的,不过既然对方问了,他也客气的回答道:“这奴隶是管牛的,那日奔牛冲撞,有一头牛身上便坐着这人。”
姜青鸾似乎有些印象,那日她感觉到地动,便拉着人散开,期间观察奔牛之时,确实见到了一个矮小的人坐在牛上,也是大呼着让人散开,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像那奴隶。
“可问出什么?”
常岱盯着奴隶一脸恨意:“什么也没问出来。”
“或许不是他。”姜青鸾说道,但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逾越了,便对常岱施了一礼,解释道:“某也是瞎猜。”
“殿下没有瞎猜!”
姜青鸾回头,便见常岚从丘下小跑而来,她的女奴阿离紧跟在后面。今日这公主穿的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竟是与自己相同的蛮服,脚上那双金边的皮靴子还真是符地的手艺。
“你怎么来了?”常岱埋怨道,所谓女子,深居简出方是上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常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她走到姜青鸾身边,施了一礼,答道:“殿下。”
“公主。”
“公主,是不是这奴隶干的,其实全由太子说了算。”颜起小声提醒道:“但太子现在尚未给这奴隶定罪。”
颜起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事想拉个垫背的很容易,太子却没有将此草草了事,正是秉公办事。
常岚冷笑倒不点破,如果真想秉公办事这奴隶怕也活不到现在,留着活口不就是给自己擦屁股的吗?倒时候查不出真凶,便拉出这奴隶交差。
姜青鸾走到奴隶身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孩子,他的血已经干成了块,皮肤上也没有处好的,最后姜青鸾的目光落在了他脚踝的位置,那里有一环痂,应该是一开始带枷锁造成的伤,痂上却隐隐能看到一个刺青,刺的是一半只鹿头。
“你是绒马部的?”姜青鸾问道,在符西的草原里有一个大部族,他们习惯在脚踝上刺青,一般是牛、马、鹿等物,以祈求孩子强壮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