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鸾点点头,虽然常岚换了个话题,那有兔依然是那场征西之战的牺牲品之一。
“那奴隶是符西人,手脚也利索。”姜青鸾说道。
“明日我差人去宗伯处取他的奴籍。”常岚说道:“说来他是怎么找以那蓝色布料的?”
既然又回到了奔牛案上,姜青鸾又给常岚大致讲了一下那蓝布的来源,有兔身体养好了些,便又回到了东郊,从头到尾演了一次那日发现牛的经过,也正是这一路的解释他们在树下寻到了那蓝布。
“所以,这事,是下京人所为了?”常岚问道,东宫那边的打探的结果她早已知晓。
姜青鸾眯起双眼,她一符国人,帮着调查一下真相也就罢了,若是要挑出国与国之间的问题,还是觉得不何时宜。
“孤这就不知了。”
常岚见姜青鸾又开始装傻,便知她还是有所保留,也不便多问,又叫了阿离上了些茶水,二人只又聊了些风花雪月,常岚天之娇女,姜青鸾至少也受着正统的中原教育,若说诗书、歌画两人也能相谈甚欢。
两人聊了前朝的大书法家王义之,聊了中原的歌舞及草原的歌舞,二者之间又是如何又在异中求同,说到齐国的樱花绚烂,也谈到了日初国的日出传说中甚美,这一聊却是聊到了月亮升起,如果不是阿离提醒估计又得聊及在半时辰。
最后离别时,姜青鸾还有些不舍,不过又才反应过来两人的院子也就几丈远,这才欣然回了自己的院子。
“国君还舍得回来呀。”巴勒坐在院里,跟前放着一个酒壶。
姜青鸾这才想起,与常岚相谈甚欢,这都忘记安排巴勒和有兔的晚饭,不过见到巴勒身前的酒,倒也不再操心,这世间谁饿死也不会饿死巴勒。
“嗯。”姜青鸾应了一声,直奔主屋。
巴勒也提着酒壶跟了进去:“难得我家殿下舍不得回家,在大辛跟了您五年,哪次不是早早回了屋子。”
“与公主多说几句罢了。”青鸾说道,同时她看着自己这屋,常岚确实在房间上诸多用心,兽皮的装饰,符地的酒具,倒是多了几分家乡的风情。
巴勒的表情突然也温柔了起来,他爽朗的的笑了两声,灌下半壶酒,道:“国君,五年了,第一次见你神态如此放松。”
姜青鸾看向巴勒,却又埋下了头,她也没有想过今日巴勒会用神态轻松四个字形容自己,不由的她又向隔壁的院子看去,常岚确实给她濒临绝望的生活添加了一丝色彩,就像天平城五月的天空,那空空如野的蓝,多彩了起来。
“喝你的酒去吧。”青鸾盘坐在地,她双手放在身后支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天花板道:“孤累了,让院里的女奴备些热水,你,也退下吧。”
姜青鸾已经好些年没有这样说话了,巴勒指着她,本想调侃两句,但还是回收了手指,那不就应该是他的王应该有的样子吗,于是在左胸上用力拍了两下,挂着粗狂的笑,提着酒壶洋洋洒洒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