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鸾对有兔道,她嘴角带笔,目光注意着的是离她最近的那个哨塔,她坚信自己哪些大的动静,姜城不可能不注意到这里。
有兔唱了喏,回头让人将姜翡押上。这出姜城时春风得意的男人今天却是一脸丧气,作为姜氏子孙,天生贵胄,姜青鸾也没有让他活的过于难看,如今被人押上,还是一身锦衣,头发也被梳的干净,只是脸上与眼中再无光彩,如折翼之鸟。
“跪下。”有兔冷声道,这样的贵族他见多了,在下位者面前趾高气扬,失势之后却再无了气质。
姜翡极是顺从,双膝跪地,全身伏于地上,睁眼只见泥土,嘴中也能食下灰尘,阶下囚的感受他最近可是有好好体验过,张眼不见天日,所食皆是馊食,若不是姜青鸾将他又放了出来,他怕是已经忘记这锦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不过有一件事他是记记得清楚的,那就是害怕是什么感觉。
“罪臣姜翡,见过君上。”姜翡说道。
三个月前,在他的嘴里姜青鸾有另一个称呼:逆贼。
姜青鸾未提及免礼二字,她正襟危坐,看着眼前跪拜之人。
“姜翡,你何罪之有?”姜青鸾问道。
姜翡身体哆嗦,低声说道:“助纣为虐,谋害君王。”
“孤听不表。”
姜翡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道:“助纣为虐,谋害君王。”
“有兔,你听到翡大夫说什么了吗?”姜青鸾问道。
“臣,未听到翡大夫说话。”
姜翡的声音并不小,至少身边两丈开外能听得清楚。
“姜翡,大声些吧。”姜青鸾身体微微前倾,提示道:“还是怕姜城的祖宗们听到了?”
姜城这二字,更是让姜翡定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巨大的凉意从他的脊梁骨一直往上攀升。
“看来翡大夫,你觉得自己无罪。”
“臣有罪!”姜翡大声喝道,比起一山之隔的姜城,眼前的姜青鸾更危险一些。
“嗯?”
“臣助纣为虐,谋害君王!”姜翡大声喝道:“臣万死不能谢罪!”
姜青鸾勾起嘴角,那弧度漂亮。
“只要归顺孤者,孤皆可赦免其罪。”
“孤命你抬头,看孤。”姜青鸾道。
姜翡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姜青鸾,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妖冶的女人,就上算穿上王服,微微上扬的眼角处也是挡不住的祸国殃民,难怪当年传她淫乱宫闱。姜青鸾就这么似笑非的看着他,姜翡还是将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