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似乎颇为赞许,道:“很厉害。”
他还想说什么,司机的手机收到乘客的消息,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对方。拼车的乘客到了,司机对着手机说了地点,不一会儿,一个女孩敲了敲出窗户,是一对穿着JK制服的女生。
“我们在一块儿的。”两个女生尾巴打理得蓬蓬的,化了精致的妆,蒋悦从后座换到前座,女孩子甜甜地朝他说谢谢。
也就和女孩子说一句话,蒋悦的耳根就红了。女孩子们上了车在后座聊天,两个人也是新生,在车站附近吃饭,打算回民宿。
蒋悦从来没来过大城市,更没见过大城市的美少女,从小到大连和女生说话的机会都少,两个女孩子身上喷了香水,整个车厢顿时充满女性荷尔蒙的味道。后座的女生偏偏还要找他说话:
“弟弟,你是哪的呀?大一新生?”
蒋悦极其不擅长和女生说话,他目视前方,从嗓子里挤出来一个“嗯”。
“不像呀?长得好小哦,你看他的脸好小。”
那女生竟然伸出手指在蒋悦的脸侧轻轻刮了一下,蒋悦立马僵住,感觉从耳根烧到脸颊,女孩子们的狐狸尾巴晃来晃去,蒋悦感觉自己的脸像个开水壶。他的皮肤白,脸一红就很明显,以致于司机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很热?要喝水不?”
他启动了车,右手拿了瓶水给蒋悦,蒋悦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司机把水塞给他:“没开过的,拿着吧。”
蒋悦无法推辞,把水拿在手上,并不打开。司机启动了车上路,余光瞥见蒋悦握着水瓶细瘦的白手指。
后座的女生早就注意到开车的是个大帅哥了,可惜不是那种很好说话的阳光帅哥,拿水也只给副驾驶的害羞男孩,也不和她们搭话。又不好意思主动搭讪,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和副驾驶的人说话,好引起帅哥的注意:
“喂,同学,你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呀?是短尾系吗?那种很可爱诶。”
蒋悦一下子被戳中死穴,他抱着自己的包,有些无措地抓着包上的拉链。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含糊应付一下就好了,但蒋悦从小到大从来不具备这种技巧,因为没有尾巴,蒋悦在学生时代受到的欺凌不计其数,这让他即使在成年后也极其自卑,每每遇上这种陌生人的社交场合,都不知如何自处。
“你们去中山路的民宿?”驾驶座的人冷不丁开口。
后座的女孩见帅哥终于发声,顾不上蒋悦的答案,忙道:“对啊对啊,那里挺不好走的,需要指路么?”
红灯亮,车稳稳地停在线内,天渐渐阴了,乌云簇拥着将阳光掩盖,小雨打在车前窗上,司机的眼睛似是无意地扫过后视镜里两个女孩的尾巴,一样的品种,两个人的装扮也几乎一模一样。
司机收回了眼神,道:“不用,有导航。”
蒋悦坐在副驾驶低着头,心中结着一股郁气,感觉胸口堵得慌。
来覃城上大学之前,蒋闻一直想跟着送蒋悦过来上大学。蒋悦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因意外去世了,蒋闻独自一人把蒋悦养大。蒋闻是县高中的老师,在高三当班主任。蒋悦以蒋闻要带高三拒绝了他。
一方面他不想再像以前过于依赖父亲,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学校再给他“特殊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