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托盘的众多侍女鱼贯而入,放下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凤髓龙肝,水陆毕陈,金波玉液,甘旨肥浓。即使是已经习惯了古代封建皇族的生活,这些极尽奢靡的菜肴依然能让元少晴食指大动。
“嘉阳是我的女儿,哪里需要愁嫁?要大家闺秀的样子干什么?”瑞王笑眯眯的招手,“来,坐父王这边来。”
“我才不要嫁人,以后找个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身世清白容貌好看的郡马入赘便是了。”
元少晴喜滋滋地凑了过去,在瑞王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就着普兰手里的铜盆白巾净了手。
“说什么胡话!”瑞王妃轻轻瞪了她一眼。
瑞王和王妃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玉京城中无人不知。王爷房中干净的很,十数年只有王妃一人,全无通房小妾之类,家中二子一女,也皆为王妃所出。
长子元少明,一出生就被请封为瑞王世子,年及弱冠,沉稳端方,风仪出众,俊朗不凡。
次子元少时,年方十五已有秀才功名,文采风流,玩世不恭,有魏晋风度。
幼女便是元少晴,师从英吉利传教士学西洋画法,年纪虽小却已有大家之风。
王爷王妃夫妻和睦,三个孩子个个出色,兄妹友爱,兄友弟恭,府中就如寻常人家一般其乐融融,享尽天伦之乐。在这世家贵族不知有多少阴私的玉京城中,也算是一朵奇葩,传为佳话了。
“今天画了什么画?”瑞王一边亲自给元少晴布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瑞王一直离经叛道地以为,作为大齐王朝顶级肉食者的一员,不应该用本质上是肉食者统治下民工具的“规矩”去拘束自己的孩子,因此只有外出时才要求子女守礼,王府中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规矩。
“画了猫咪和人物肖像。”元少晴回答,然后示意普兰把带着的画作呈上来。
是的,元少晴用以前做的练习代替了今天真正画好的东西。她画本子的事情,自然是要瞒着王爷王妃的——她虽然一向胆大包天,也极受父母宠爱,但闺阁少女画本子这种事情,对于古人来说还是过于惊世骇俗了。
“当年送嘉阳去汤先生那里学西洋画,真是学对了!嘉阳的画作,我看不比皇兄画院里那些老家伙们差!”瑞王看着元少晴的画,自豪地说。
“也不看是谁生的女儿。”瑞王妃终于绷不住严母的架子,也开始自卖自夸。
席间和乐融融,气氛极佳。
“我用好了,今日要去流彩斋一趟,我的颜料画纸和画布快用完了。”元少晴放下了手中的牙箸。
“让底下采买上人去就得了,哪里需要你亲自去跑一趟。”瑞王妃说道。
“我就想自己去挑,别人选的再好也不如我自己选的。”元少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
“那便让忠叔亲自给你赶车,多带些侍女护卫,早些回来。”瑞王妃几乎是立刻就顺着元少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