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安将方才的事告诉了她。
乔氏听的心惊胆战,“那……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放心吧!那粪池还没我一半深,死不了!而且就算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宋乔安说着,看了一眼慕瑾夜,赶紧打了盆水来。
“洗洗吧!”
见他笨手笨脚的洗了半天还是没洗干净,接过面巾,让他坐下,然后轻轻擦拭那些干涸的鸡血。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慕瑾夜仰起头,从面纱下面看到了宋乔安白皙颀长的脖颈和圆润光滑的下巴……
“闭眼!”宋乔安命令道。
慕瑾夜回过神,心里对自己一阵鄙视。这可是个鸡都敢杀的女人,还是个丑女人,方才他竟有一丝心动?难道在这农家呆久了,连审美都变得土了?
心乱如麻,赶紧抢过宋乔安手里的面巾,胡乱抹了一把,出门去外面柴棚里。
“这人怎么回事?奇怪!”宋乔安疑惑地嘟囔一句,将水倒掉,进到里屋。
慕瑾夜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睡觉从来都是银烛燃到天明。在漆黑的环境里他会整夜辗转难眠。
而今夜他并不是因为周围的黑暗失眠,而是因为那个总是蒙着面的小丫头。
他看过她的容貌,并不丑,哪怕有那条疤,也是瑕不掩玉。他看过她像一个男人一样干活,也看过她柔美迷人的时刻……
他只觉得,她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个农家女,却又能做所有的农活,真是匪夷所思……
夏季天亮的格外早,才刚蒙蒙亮,就有外出下地的村人。
一汉子路过宋家瓜地时,看见那粪池边直挺挺躺着的宋老二,也不敢去看是死是活,吓得赶紧跑去宋家报信。
宋家很快请了郎中,宋老二虽然保住了命,却受了惊吓,醒来便疯癫大叫,连连说宋老大的鬼魂回来要带他走。
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样,宋婆子忙问郎中有何办法。
“先吃上几副药试试,这惊悸之症不同其他症候,病人或无药可救,或不药自愈,只看他是否看得开了!只是……”郎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宋婆子叹口气,有些不好的预感,“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只是,病人虽无性命之忧,却伤到了要害,往后,这房中之事……恐力不从心。”
郎中说的隐晦,实际宋老二就是再无传香火的可能,宋婆子认命般点点头。
刘氏送了郎中回来见宋婆子一脸愁容,乡下人向来迷信,那郎中说什么惊悸之症,哪那么简单。
刘氏上前,低声道:“娘,我看二哥这是中邪了啊!那瓜地往年是大哥看着,二哥说看见了大哥,这……”
“胡说什么?”宋婆子呵斥,“老大宅心仁厚,老二虽不争气,对老大却是言听计从,不敢有违,他找老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