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朦胧睡眼,发现少年脸很红,额头碎发汗湿了,他揉了揉眼睛问道:“要上厕所吗?”

萧岸是被闷醒的,嗓音有点哑:“对。”

边邵身体软乎乎,在外侧,给他稍微让了让,然后眼睛半眯着,好像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少年也半跪着,跨过他身体,下了床,少年坐在床边缓了会儿,后背有点抖,走出去了。

在洗手间,少年克制着恐惧,望着门口。其实他怕夜里抽水马桶的冲水声,原因很简单。

小时候他看了一部恐怖片,主人公是一个杀人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并且碎尸冲进了马桶里,后来妻子变成厉鬼回来报仇。过程极其血腥真实。

他望着门口,生怕有什么厉鬼或者杀人犯钻出来,心脏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他转过头,加快速度,可越慌,动作也就越乱。

而此刻,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爬上门栏,轻轻敲了敲。

“我在。”门半掩着,男人只露出了些许后背。

低沉嗓音带着懒洋洋的倦意,却意外让少年心头层层叠叠包裹上暖意,动作平缓了下来。

像幼猫蹲在门口陪他一样。

他不是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温暖,同时又觉得不踏实,就好像使劲爬上云端上的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摔回深渊。

边邵困死了,他全凭意念起床,一沾床,意识就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