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的隔音不太好。”百渚茗小声道,“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救你……”
听见问话那一瞬间,百渚茗都想了些什么呢?
是从小到大组织对她的教育。
是实验室里并排摆着的,不知道有罪的无罪的人。
是雪莉叛逃前的,那么崩溃的,仿佛见不到希望的表情。
——‘你和我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约定好了。’
——‘你要是和我研究同一个项目就好了,你说你研究什么洗脑。’
——‘我研制的药居然被拿来当毒药?’
——‘我要逃了,你要和我一起逃吗?’
那些过往在她脑海里闪过,哪怕只是过去拥有过,都足以照亮往后漫长的时光,让她从痛苦之中继续走下去。
奔跑间,她将一只手放在因超负荷而隐隐作痛的心脏之上。
她仍旧惧怕威雀,但感知到自己拽着的人后,她又不那么害怕了。
所以现在不要顾忌,放弃思考,把人送出去,还有情报。
反正你手中抓着光呢,不是吗?
那一瞬间百渚茗仿佛变成了两个,一个抓着平岛阳往外跑,另一个则漂浮在空中,像咏唱一样的感叹着。
大概我真是疯了。
她想。
放着好好的代号成员不做,偏偏要答应单一纯麦,做什么黑夜中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