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嶙一怔,顿时觉得有些手忙脚乱,上辈子九千年再加上这辈子不到一年,他从未见过天征会露出此种表情,登时老父之心作祟,忙转到天征身后:“你后背的伤又流血了,我去找店家要些伤药过来,你乖乖等我。”
解嶙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的变化,但天征浑身僵直,右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心口,企图遏制住不断加快的心跳。
解嶙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伤药还有一盆热水。
他让天征坐在一个小木板凳上,俯身看他:“把衣服脱了。”
天征转头,目光有点刺人,与他对视着。
解嶙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简略了,顿时有点窘迫,重复一遍:“你先坐下,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清理伤口,上药。”
天征这才听话地坐下来,一双长腿弯曲着,坐在小矮板凳上显得十分委屈。天征一句话都没有说,显然是一副什么都听解嶙的话的模样。
但是天征的手指缠在自己的衣襟上,迟迟不解开自己的衣服。
解嶙催促着他:“天征,等什么呢?”
他一低头,就看见天征犹豫不决,细白的手指缠在衣襟上的矜持模样。
解嶙险些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忍住,道:“别害怕,你身上哪我没看过。”
此言一出,天征仿佛被雷劫击中,整个人几乎要弹坐而起,金色瞳孔骤缩,迅速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解嶙。
解嶙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天征,觉得好玩得紧,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天征表露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他知道是自己说的有歧义而且天征明显也想多了,但看着天征这副样子,他就觉得心情愉快。
上辈子他怎么没发现天征这么不禁逗的。
解嶙适可而止,轻咳一声:“你化剑身的时候,我还天天为你擦身……”
天征知道解嶙这是诚心逗弄自己,便转回头去,耳尖染上一层薄红,只不过被垂下的头发遮挡住了,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