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征又抓了个空,他的手徒劳地伸在半空,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蜷起了手指。
“现在我废人一个,有把剑也用不着,上辈子我被巨雷轰顶而死,” 解嶙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那你想好这辈子怎么让我死了吗?”
天征终于忍不住,喊出声:“解嶙!”
解嶙所有力气终于用尽,他连万象也握不住了,身体摇晃,不堪重负,软倒下去。
天征咬牙,拉住解嶙的手,解嶙双腿无力,直接瘫进他怀里。
天征的声音经过胸腔传进解嶙的耳朵,显得有些闷:“解嶙,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
——我一直都想让你好好活着。
解嶙哂笑,破罐子破摔地以脸贴着天征的胸膛,静静听着他略有些快的心跳,一言不发。
如今他为鱼肉,刀俎悬在头顶,鱼肉哪有说话的资格。
但如果说他一点都不难过,那也绝对是假的。
他全心全意信任着的人,背叛他,欺骗他,甚至在他已经做好要重新开始,将一切都引上正途的决定之后,天征忽然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天征就是那个天征,九千年以后那个背叛他,要他死的天征。
那种绝望就宛若沉进深不见底的大海,透不进光,也喘不过气。
在满心的绝望之中,解嶙借着身体的疲惫,什么都不愿想,就这么昏睡在了仇敌的眼皮底下,做梦都是要扒天征的皮骨,啖食他的血肉。
以至于他都来不及深想为何天征也跟着他一起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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