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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形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楚皇日渐羽丰想要掌权,太后想垂帘听政,朝中那帮身居要职的文臣想选出一位听从自己摆布的“贤德”之帝,还有蠢蠢欲动的漠北戎狄

如果陆峋所说的“站队”,果真是投靠朝廷的某一部分势力,那么景玥便危险了。

因为朝中的这些势力相互胶着,他们想达到目的,都需要先除掉摄政王,景玥本就首当其冲,如今他们又不知陆峋在暗中谋划什么,陆屹宁愿投海也不说一字半句,可见这件事情对那个“幕后势力”有多重要。

陆逊眸子渐渐暗了下来,他必须想办法先弄清楚陆峋的背后势力,这样才能“高屋建瓴”地反推出他们的计划。

可是如果陆府真的如陆峋所说,已经被灭门,那么他想寻找知情人,肯定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呢?所有线索都中断了,该从哪里着手?

陆逊拧眉,手指在栏杆上点了点,正思忖着,忽然一阵剧痛从肩胛处漫延开。

“咳咳”身子晃了晃,向前倾倒,他颤抖着扶住栏杆,牙齿死死咬住薄唇,将宽袖推上去,雪白手臂上赫然现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青紫痕迹。

算算日子,从开阁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多月,第一枚附骨针毒性发作是两个月所以,该来的还是来了。

额头上渗出冷汗,陆逊疼得薄唇发紫,他攥紧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他靠着船壁蜷缩着缓缓坐下,海风刮在身上,如同刀子一般,一点一点地凌迟着他的肌肤。

真疼。

陆逊不知道自己捱了多久,等尖锐的刺痛过去,他昏昏沉沉地扶着栏杆重新站起,眼瞳还有些涣散,瞧不清四周的景色。

景玥处理完船舱中的堆积成小山的尸体,来甲板上寻找陆逊。

那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在船尾,玉色发带被风吹开,整个人都瘦了好一圈,像只落在树叶上的蝴蝶,下一秒便会被强风刮走。

景玥快步上前,从后头将陆逊捞进怀中,柔声道:“风寒刚好就这么吹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