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赡又重新去翻了翻之前的新闻,给夏飞鸥的镜头实在是过于模糊,他一点也能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能根据一点轮廓描摹了个大概。现在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真人了,高兴和紧张让程博赡的脚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地面。
预约就诊的人陆续到来又陆续离开,直到第四个人走了,时钟不知不觉间已经拨到了中午。夏飞鸥在里面伸着懒腰放开了声音:“小张,今天上午没有病人了吧?”
小张把夏飞鸥诊室的门推开了一点:“没有了,但是你朋友来了,等你一上午了。”
“我朋友,我家小江吗?”
程博赡听到了屋里椅子拖动的声音,夏飞鸥站起来了,往外走。他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
小张瞥了一眼程博赡:“不是江先生,是……”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卡壳的时候,夏飞鸥已经拉开了诊室门:“那是谁?”
话刚落音,夏飞鸥已经和程博赡打了照面。
他双手揣在自己白大褂两边宽阔的衣兜里,身高体长地和程博赡面对面矗在诊室门口,顿时显得那诊室的门框都低了半米。
“你是……”夏飞鸥举起手点着自己的脑门,话到嘴边,也突然卡了壳。
程博赡微微欠身,伸出右手:“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别说,让我想想。”
夏飞鸥继续点着自己脑门,频率快了点,眉头皱起,松开,又皱起,反复了好几个回合,终于眉眼一松,眯了眯眼睛,那神情猫似的,然后笑了。
“想起来了,你叫程博赡,小江……a的老板。”他想说江素律的伴侣,但他知道两人只是协议结婚,临时换了个说法。他把手握了上去,“你好。”
程博赡好歹浸淫商场多年,哪怕心里紧张忐忑,表面上也能做得不露声色。
“是的,我是程博赡,一个月前你从水里捞起来那个倒霉鬼。”
程博赡一个玩笑,让夏飞鸥脸上又松弛了两分:“哈哈哈,现在看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