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被吼得愣了愣,狠狠地瞪了裴烬一眼,不再反驳,转身就走,离开时还要把寝殿的大门摔得哐哐响。

反了天了!平时就是太宠着他了!

叶初秋望着那扇还在作响的门,气得攥紧手。

她回过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小羊羔,衣服破了一大截,露着胸口,浑身上下都在流血。

头埋得很低,碎发将他的半张脸掩盖,叶初秋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她站在他身前,将光亮遮挡,叶初秋的影子将他罩在里头。

裴烬仍然像失了魂魄一般静默,连疼痛的呜咽声都听不见了。

叶初秋拧着眉,安静地望了一会,那血越流越多止不住,裴烬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药膏什么都摔碎了,血腥味和草药味蔓延令人作呕。

这可是她的寝殿啊!她睡觉生活的地方!搞成这幅样子!

叶初秋又生了好一大通气,小羊羔忽地抬手牵住了的裙摆:“姐姐对不起……”

叶初秋还没说话呢,那少年便哽咽了起来,指节捏着她的裙子不松手:“又给姐姐惹麻烦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发颤着,连带着她的心口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叶初秋眉头更深,余光瞥见还有止血的药膏没摔破,她一掌灵力吸了过来,蹲下身放在他跟前。

本想让他自己上药的,那小羊羔扒拉住她不让走,泪哗啦啦地流,又倔强着不肯哭出声,只是牙缝里扯出几个字:“姐姐……阿烬好疼……”

叶初秋心尖跳得更厉害,她默了会,拾起药膏罐,盘腿坐在他身侧,也不管地上的血迹和茶水。

她也是不明白阿冬打个架的干嘛扒人衣服,这衣服怎么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