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洲笑道:“我替你梳头,还累着你了?”
辞年道:“我从蜀中跑过来,花了两天。”
贺栖洲道:“这么着急做什么,竹溪村的香火不好吗?”
“因为我知道你有危险。”辞年一转身子,又变成了与他面对面的模样,“你不问,那我自己说!你听好!”
贺栖洲笑笑:“是是,我听好了。”
“后山的妖气已经被我清干净了,走得比较匆忙,可能活不太细致,但剩下的竹青已经被我教育过了,不会再下山欺负村民了。”
“你还能教育竹青?”
辞年被打断,有些不满,他瞪圆了眼睛,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以德服人。”
贺栖洲赶忙闭嘴:“好,以德服人,你接着说。”
“每半个月,你会从长安给我寄一封信,我收到之后,就会给你回信,你告诉我这鸽子很厉害,一日之内就可往返,所以我每次收到了,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回信,然后让它飞回来。直到我收到你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辞年道,“那封信无论是从字迹还是语气,都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我收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贺栖洲道:“是哪里不对劲呢?”
“你上一次的回信里,说只要长安下雪了,就会给我画一副画,可那日鸽子飞来时,信筒是冰凉的,还有水渍,你却没给我画雪景。”辞年道,“如果你能给我写信,为什么不能给我画画呢?我展开你寄来的信,一张张比对,才发现,不只是画,连一些字的细微处也有了变化。”
“很厉害啊,小神仙。”
“我当时心想,你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你不能脱身,没法给我画画。”辞年拨弄了一下衣角,“一想到这个,我就开始担心,如果连你这么厉害的人都被困住了,那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事,你怕我因为收不到你的信担惊受怕,所以让人给我写信报平安。”
辞年突然一皱眉,认真道:“但是这样我不会觉得平安。”
贺栖洲乖乖点头,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心思,但我并没有危险。”